本文转自:萍乡日报|杨丽琴阳光在秋风里凉爽,外婆院子里的枣子熟了。■外婆家的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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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琴
阳光在秋风里凉爽 , 外婆院子里的枣子熟了 。 一颗颗 , 一串串 , 红通通、沉甸甸的 , 如一盏盏小灯笼 , 在茂盛的叶片里热热闹闹地拥着 , 挤着 。
枣树是十几年前种下的 。 那一年 , 外婆的村子里发展经济果林 , 荒山野岭都开垦了出来 , 栽种上了枣树 。 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 , 也都栽种了几棵枣树 。 第二年春天 , 枣树发出嫩绿的叶子 , 油亮亮的 , 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光 。 五月的时候 , 枝叶间开出了小小的青绿色的小花儿 , 不久 , 花儿落了 , 结出一颗颗麦粒一般的小枣子 。 枣子一天天地长大 , 从青绿慢慢地变成了黄绿 , 一阵夏日的风轻轻而过 , 枣子在枝叶间颤颤地摇曳着 , 让人见了 , 不由得会心生怜爱之情 。 外婆更忙了 , 农活空闲 , 给枣树浇水、追肥、防治病虫害 。
外婆的院子里也栽了两棵 , 一棵在东厢房后面的空旷地里 , 一棵在西厢房后面的水井边 。 不知是品种的缘故 , 还是水井边有水的原因 , 西厢房后面的那棵枣树结的枣子特别好吃 。 放一颗到嘴里 , 慢慢地嚼 , 甜润润的 , 一点渣汁也没有;而东厢房后面的那一棵 , 却是又老又粗 , 吃起来像嚼木头渣一样 , 也少有甜味 。 当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 , 四岁的表弟指着西厢房后面的那棵枣树说:“我吃这棵的枣子 , 你们吃那棵的枣子 。 ”大人们听了 , 一阵开心的笑后 , 并没放在心上 。 表哥知道了 , 却不依不饶地跟表弟理论起来 。 外婆从屋子里伸出头来 , 看了看表哥 , 又看了看满树的枣子 , 哄着表弟:“枣子吃不完的 , 多着呢 。 ”并招呼着表哥从树上下来 。 然后 , 拿来竹杆 , 从树上打枣子给我和表弟吃 。
那时的乡里 , 孩子们爬树捣鸟窝、下河摸鱼虾是常有的事 。 母亲背地里常常教导我 , 女孩子要温良斯文 , 不要像男孩子一样调皮玩劣 。 所以 , 我不会爬树 , 也从不参与他们的口舌之战中 。 外婆很疼爱我 , 总是夸我听话 , 每次吃枣子的时候 , 都会单独给我留一些 。 记得有一年秋天 , 我去县城里的姑姑家多玩几天 。 回到家 , 母亲说 , 我不在家 , 外婆天天念叨我 。 听了母亲的话 , 我也想外婆了 , 连忙跑去外婆家里 , 外婆端出一盆洗得干干净净的枣子给我吃 , 我很乖巧地挑出大的枣子往外婆嘴里送 。 外婆慈爱地笑了 , 说:“我吃过了 , 这是专门给我的宝贝外孙女儿吃的 。 ”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地牵扯着 , 像极了地垄头相依缠绕的藤蔓 。
岁月的流逝从来不着一丝痕迹 , 冬来夏往 , 春去秋来 , 外婆离开我已经十几年了 。 每到秋天 , 枣子上市的季节 , 看到超市里、水果摊上 , 摆满了红润水灵的新鲜枣子 , 特别是走到大街上 , 看到一些朴实的乡里人 , 站在装满枣子的车前 , 口里吆喝着:“自家种的枣子 , 又便宜又好吃哦!”不由得会停下脚步 , 买一些回家 。 我习惯性地学着外婆的样子 , 将枣子泡在淡盐水里 , 清洗干净 , 放在盘子里 , 一颗一颗 , 慢慢地品尝 。
这时候 , 那些过去了的旧时光 , 那些童年里的天真无忧 , 那些外婆呵护下的温馨幸福 , 以及外婆的音容笑貌 , 一点一点地又浮现了出来 , 内心莫名地就有了一股暖流 , 静静地、静静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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