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站在菜摊边很是拘谨 从农村来到城市，路边摆摊27年，母亲终于退休了（2）
母亲站在菜摊边很是拘谨 ， 好几次有路过的人 ， 母亲想问 ， 可是嘴唇动了几下 ， 却没有说出话来 。 我和姐姐还没有体会到生活的这份艰辛 ， 在一边跑来跑去 ， 或是拨拉着蔬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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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散散地卖出去几斤菜以后 ， 母亲自然了很多 ， 再有路过的人 ， 母亲便会开口询问 。 有些好奇的人会问道：“你是不是某某的家属？”
母亲便老实地回答道：“是的‘ 。 临近中午的时候 ， 父亲又急忙从工厂赶回来 ， 应该是不放心 。 见到母亲还能应付过来 ， 并且卖出去了10几块钱 ， 父亲和母亲都笑了 。
这点不起眼的小钱 ， 是一个新的希望 ， 多少总是能改善一下家里窘迫的状况 。 父亲和母亲聊了几句 ， 便又回到家里做饭 。 老百姓的日子繁琐而疲累 ， 在这琐碎的重复之中 ， 度过一天又一天 ， 甚至是一生 。
不知道生意会怎么样 ， 可毕竟自己家里是卖菜的 ， 父亲特意多炒了一个菜 。 我和姐姐开心的不得了 ， 父亲看着我和姐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 连日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 满足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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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 ， 父亲和母亲都是在晚上 ， 趁着夜色去打烊的菜市场里捡一些被菜贩子丢弃的剩菜 ， 拿回来挑拣 ， 清洗 ， 炒着吃 。
后来 ， 家庭情况略有改善的时候 ， 父亲偶尔会感慨地说起那段去菜市场捡菜吃的日子 ， 说感觉就跟做贼一样 ， 生怕会遇见熟人 。
当时 ， 我并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那份心酸 。 随着年龄渐长 ， 因为生活的困难而顽强地活着 ， 我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 尤其是一个男人 ， 作为丈夫 ， 父亲 ， 没有能力给子女丰厚生活条件的时候 ， 心里一定特别的酸楚 。
父亲吃过饭 ， 换了母亲回来 。 我跟着父亲在菜摊上玩耍 ， 父亲给了我5毛钱让我去买冰棍吃 ， 我买回来一根3毛钱的冰棍 ， 吃的每一口都小心翼翼 ， 真想这根冰棍永远都吃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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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一个家属区 ， 会遇到很多父亲的同事 ， 有的会友善的和父亲说几句话 ， 还有的言语之中带着冷嘲热讽之意 ， 父亲总是呵呵一笑 ， 不作太多回应 。
中午短暂的休息过后 ， 母亲来了 ， 父亲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去上班 。 母亲自幼生活贫苦 ， 可是勤奋好学 ， 性格坚强 。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 ， 或许母亲今天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 。
多年以后在和我大姨的聊天中 ， 大姨说：”这些年 ， 我就见你妈妈哭过一次 。 “
我说：“我妈为什么哭了？”
大姨说：“那时候因为家里穷 ， 上不起学 ， 你外公不让你妈上学了 ， 交不起学费 ， 你妈把自己的长辫子剪掉换了学费 ， 你妈妈哭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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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女人都是爱美的 ， 母亲穿不起漂亮的衣服 ， 甚至很多时候都要饿肚子 ， 唯一珍惜的就是留了多年的长头发 ， 不到万不得已 ， 一定不会剪掉 。 当时的心情一定特别无助 ， 也特别可怜 。
大姨和我说这事的时候 ， 眼圈红了 ， 母亲也沉默了 。
下午的时候 ， 母亲不敢把菜价控制得太高 ， 只要在保本的情况下就卖掉了 。 傍晚时分 ， 其他一些小贩都收摊了 ， 母亲还不愿意收摊 ， 希望能再多卖出去几斤菜 。
“嫂子 ， 收了吧 ， 没人了 ， 辛不辛苦？”一个比母亲小一点 ， 个头挺高 ， 模样也俊俏的女人出现在菜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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