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 ， 牛犇家里再没有钱了 ， 没有钱给缝儿 ， 也没有东西给缝儿了 。 有的 ， 只是他那日益枯瘦的身体 ， 能给缝儿家 ， 干一些活儿 。
牛犇病倒了 ， 连给缝儿家干活的力气 ， 都没有了 。
缝儿不再来找牛犇 ， 也不去看他了 。 牛犇躺在床上 ， 很是孤独 ， 凄凉 。
有村庄里的好心人 ， 借给了牛犇钱 ， 牛犇去买了药 ， 回来吃着 ， 病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
牛犇病好了的时候 ， 才知道 ， 缝儿和村庄里 ， 其他的男人 ， 又好上了 。
牛犇好像去骂缝儿 ， 打缝儿 。 可是 ， 牛犇也明白 ， 他和缝儿 ， 没有血缘关系 ， 也没有名分上的事情 ， 他没有资格去打缝儿 ， 骂缝儿 。
这一刻 ， 牛犇的心里 ， 说不出的凄凉 ， 愤怒 ， 也像村庄里的人一样 ， 在心里骂着缝儿 ， 狐狸精 ， 婊子 。
花子忽然 ， 那样清晰的涌上心头 。 牛犇的心里 ， 忽然感到 ， 花子是那样的美 ， 对他才上真心的 。
可是 ， 花子已经在村庄之外 ， 在他的生活之外了 。
牛犇的心里 ， 涌上的上自责 ， 内疚 。
牛犇又开始了 ， 没有人操心他 ， 他也不用操心任何人的一个人的生活 。
村庄里人的生活 ， 在这时 ， 也在发生变化 。 除了年老的 ， 年幼的 ， 家里有负担 ， 走不开的 ， 能走开的 ， 都走开了 ， 出门去找事情做 。
村庄里 ， 开始变得空荡 。 留下的 ， 只有老人 ， 孩子 。
又让来约牛犇 ， 对他说 ， 守在寻找里 ， 已经没有意义 ， 越来越空荡 ， 还是一出去找活儿干 ， 挣钱是正事 。
牛犇又想起来 ， 以前那么多年 ， 在外边漂泊 ， 干活的情景 。 心里感到凄凉 ， 后怕 ， 感到不管怎样奔波 ， 最后都是虚空 。 走了许多地方 ， 经历了许多人和事情后 ， 牛犇的心里 ， 已经厌倦了漂泊 ， 而是喜欢村庄 ， 这仿熟悉的山水 ， 和在村庄里 ， 有家的那种踏实 ， 温暖的感觉 。
牛犇就成了村庄里 ， 留下的年轻人 。
11
牛犇又像经历了漂泊 ， 刚从外边 ， 回到了村庄家里一样 ， 心情低落 ， 消沉 ， 不用牵挂别让 ， 也没有别让牵挂之中 ， 无拘无束的生活着 。
虽然家里 ， 越来越空荡 ， 但是 ， 却有栖身的小屋 。 也有山林 ， 土地补助的钱 ， 能满足他无忧无虑 ， 自由自在的生活 。 白天 ， 有时待在家里 ， 躺在床上 ， 盯着天花板发呆 ， 把那些老鼠尿的痕迹 ， 想象出各种图案 ， 或者人物 。 透过窗户 ， 看天空 ， 连绵的群山 ， 村庄里 ， 一片寂静 ， 空荡 ， 鸡在长一声 ， 短一声的叫 。 牛犇抽着烟 ， 喝着酒 ， 在烟酒的麻醉里 ， 忘却了孤独 ， 寂寞 ， 和此时孤零零一个人凄凉 。 也忘却了 ， 经历的人和事情 。
有时 ， 牛犇也像以前一样 ， 去村庄里游荡 。 想凑到人们一块 ， 随意的说话 。 或者喝酒 ， 打牌 。 可是 ， 村庄里 ， 空荡荡的 ， 许多人家 ， 都关着门 。 稀少的孩子 ， 在场院边 ， 玩着泥巴 ， 或者在河滩上 ， 玩着石子 。 老人坐在屋檐下 ， 打着盹 。 狗懒洋洋的躺着 ， 一动不动 。 鸡跳上了树 ， 发出喔喔的叫声 ， 让村庄越发显得空荡 ， 日子的死寂 ， 漫长 。
在村庄里 ， 与牛犇说话 ， 打牌 ， 喝酒的人都没有 。 牛犇感到那样的无绪 ， 空荡 ， 只好又回到屋子里 ， 躺在床上 ， 抽烟 ， 喝酒 ， 麻醉自己 。
牛犇开始感到日子的漫长 ， 死寂 。 那份孤独 ， 寂寞 ， 就涌上心头 ， 让他煎熬 ， 压抑 。
可是 ， 又不想跟着人一块出去 ， 在外多年的漂泊 ， 让牛犇也看透了外边的世事 ， 让人找寻不到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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