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义|“伯考教育”下的性情扭曲( 二 )


可能有人会反驳 , 说不定儿子是哭自己一直以来承受的、没有母亲陪伴之苦哩!
我要说 , 就算是这种哭 , 也不能说儿子的心被狗吃了 , 底层逻辑还是对母爱的需要以及不将母亲当仇人的态度 。
如果要指责封建礼制对妇女是迫害的话 , 难道对儿郎们就不是迫害了吗!
儿子在第二拜之际 , 终于忍不住哭了 , 却为什么又立即起身、像逃跑似的就离开了 , 弄得母亲要追着才能与他说上话呢?难道真的是发自内心地、决然而然地要与母亲割断关系吗?
表面看 , 是这样 。 设身处地想一想 , 没那么简单 。 都已经是郎官了 , 大场面也见了 , 也有社会的历练了 , 成熟的人 , 不至于因为担心失态而匆忙逃离 , 凭他前面表现出来的理性与感性 , 稍事留下 , 陪母亲说几句话应该是能做到的 。 偏偏却选择了“跑离” , 是有问题的 , 而问题不是出在儿子自身 , 是迫于压力——有另外一股更强悍的压力在束缚着他 , 他不得不选择“落荒而逃” 。
那么 , 这股压力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来自于他的家庭 , 并不是所谓的泛泛的封建礼制 。
如果封建礼制那么严酷的话 ,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哪能私自召唤前夫的儿子单独见面呢?而且还要调动其它社会资源 , 这个被调动的社会资源难道就不怕“吃人的礼制”吗?因此 , “国家”层面上是不会有这样的规矩 , 纵然要有 , 也是某个家庭、家族的事 。 事实上 , 这位母亲能改嫁、而且改嫁的对象是显官 , 还能够乘朝车外出 , 就已经说明当时社会环境还是相对宽容、自由的 。
所以 , 邓朗的怪异表现 , 源于他的家庭 , 即邓伯考、邓元义、以及他的奶奶 , 是他们用无形之手撕裂了母子关系 。
问题是 , 据原文之词 , 除了奶奶是个大“恶人”外 , 那两位都是大好人 , 又怎么看?
爷爷邓伯考在朝为官 , 心地善良 , 看见并了解到儿媳遭受虐待的情况后 , 竟然动员儿子(邓元义)休妻救命 , 咋一看是道德楷模 , 细一想有这必要吗?不就是自己老婆虐待了儿媳嘛 , 吱个声不就解决了 , 难道自己在家说话不算数不成 , 家里的“朝纲”是老婆在掌管?
——显然是不可能的 。 女性在家庭中的权威地位 , 是有条件的 , 那就是她是至高的、存活在世的、没有夫君的女人 。 简单说 , 假如此时邓伯考死了 , 那她的话就可以是“家庭圣旨” 。
况且最蹊跷的是 , 这挨饿的“牢狱之灾”发生在丈夫因事外出的时间段里 , 这分明是在保护邓元义 , 免得他难以面对 。
无疑 , 这是一场计谋 , 奶奶不过是配角而已 , 主角是邓伯考 , 是他认为儿媳不好 , 必须驱之而后快!
尚书仆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官 , 海起不太清楚 , 但从字面上推断估计是皇帝身边伺候的、有兵权的官 , 地位肯定不低 。 如此 , 他们家的儿媳 , 来头也不会低贱 , 也是出自有身份的家庭 , 要将有“后台”的儿媳赶走 , 怎么可能不演一场戏呢?而且这场戏演得真是太好了 , 是以保护儿媳为名的 。
逆来顺受的儿媳这么好 , 为什么要赶走呢?要从邓元义身上找原因 。
按理 , 老爸在朝当大官 , 邓元义也应该有个差事 , 可是似乎他并没有 ,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说回老家就回了老家 , 拥有那样一份“不用请假”的自由 。 在邓伯考看来 , 邓元义“胸无大志”的罪过就安在了儿媳身上 , 她最怎么孝顺都是无用的 , 必须“清理”出家庭队伍 。 这一点 , 其实可以从孙子邓朗后来做了郎官的描述中 , 体会得到他们家对当官的执着与痴迷 。 还可以从邓元义后来在街上看到前妻的那一番话得到验证 , 他们夫妻感情是不错的 。 那一番话虽然有些许酸味 , 但并没有污蔑的意思 。 也正是这一番话 , 可以看到邓元义真是“不思上进”到了极点 , 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休妻”的正确性 , 以及树立起“当官”的宏大志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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