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的脚步|带媳妇回老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二 )
我庆幸自己的高中是在阳一读的 ， 学校的教学充满了自由和人文的空气 。 高中三年 ， 学习都不算很紧张 ， 每年有很多活动 ， 运动会 ， 篮球足球比赛、歌咏比赛、小品大赛等 ， 学校里还有图书馆、各种社群、选修课 ， 可以帮助学生早早找到自己的兴趣点 。 最早 ， 我就是在学校图书馆开始读书的 。 那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图书馆 ， 不算大 ， 但也就是在那里 ， 我才见识到了书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 感觉到了自己看到那么多书时的兴奋感 ， 并决定之后要一直读书 。 好的环境 ， 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 阳泉的街上多了许多共享电动车 ， 我特别想上去试试 ， 但无奈媳妇不会骑 ， 而且天太热 ， 最后骑行计划就那样流产了 。 回到家 ， 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东西 ， 媳妇问我在找什么 ， 我说看看有没有以前的玩具 ， 再拿出来玩玩 。 不知不觉我也30了 ， 好像不再是以前在村里奔跑的少年 。 不过也无所谓 ， 管他呢 ， 人是成熟了一些 ， 也老了一些 ， 但以前的心性还在 。 这点我是知道的 。 03我们村是个大村 ， 几千口人 ， 村里有幼儿园、小学、初中 ， 以前随便走几步 ， 就是同学家 ， 一放假 ， 大家全聚在一起玩 。 现在真没什么人了 。 第一天下午回来 ， 晚上我到同学国强家坐了一会 ， 他姐姐和姐夫也在 ， 我们喝了点酒 ， 天南海北聊了很多 。 我说 ， 咱们同学都去哪里了？他说 ， 大部分都去外面干活去了 ， 在村的人不多 。 村里的人像水一样流了出去 。 现代社会的流动性 ，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 ， 波及到了山村 ， 像一个巨大的吸盘 ， 将村中的劳动力资源 ， 源源不断吸到了全国各地 。 好在我们还有春节 ， 过年时大部分人会赶回来 ， 聚一聚 ， 聊聊自己的工作 ， 回忆下儿时的场景 ， 再感慨下生活的不易 。 因为经历不同 ， 有时候能聊的东西真不多 ， 可能这也是现代社会带来的后遗症 。 社会把人不断打散、组合、再打散、再组合 ， 你见过很多人 ， 加入了很多群 ， 但总感觉无法完全融入 ， 即使身处热闹之地 ， 还依旧孤独 。 唯一交流的方式 ， 就是讲故事 ， 你讲你的故事 ， 他讲他的故事 ， 他从南到北 ， 你从东到西 ， 每到有共通点的地方 ， 大家停一停 ， 评论一番 ， 吹吹牛 ， 叫叫好 ， 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交流 。 小时候我无数次见过这样的交流方式 ， 存在于大人之间 ，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抽烟 ， 烟雾缭绕 ， 情绪到时开始上酒 ， 几杯下肚 ， 说话嗓门更大 ， 聊的东西更多 。 现在这种场面 ， 已经移交给了我们 ， 好像是手把手教的一样 ， 一点没差 ， 连表情和嗓门也没差 。 真的很神奇 。 我在想 ， 文化到底是在不断创新 ， 还是在不断传承？亦或者 ， 一部分变了 ， 而另一部分 ， 在固守 。 上学时我完全不喝酒 ， 现在和家人、同学在一起时 ， 偶尔也喝 。 酒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 知道它伤身体 ， 但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 ， 喝点酒确实很有利于交流 。 控制住量 ， 微醺 ， 掏心掏肺聊一聊 ， 也是一种放松 。 喝酒我还是在媳妇家学会的 ， 陕北的酒文化很好 。 04有一个被无数次聊过的话题 ， 就那个 ， 到底是在大城市 ， 还是回家乡县城 。 这个话题我现在也有了新的想法 。 前天晚上七点多 ， 我带着二胖到县城超市买东西 ， 她问我：咱这里超市几点关门？我说：超市几点关门你还问我？肯定是九点半 ， 夏天天热 ， 应该是晚上十点 。 结果我话音还没落 ， 超市已经响起了要关门的音乐 ， 等我们买完东西走上去时 ， 超市场面的商场已经走得没人了 ， 几个最后的服务人员 ， 一溜小跑 ， 跑着回家 。 那一刻 ， 我哈哈大笑 ， 真实感受到了县城的慢生活 。 回到话题 ， 到底去哪里 ， 本质上是一个价值判断问题 ， 这种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 主要看你怎么想 ， 以及你所依据的判断标准 。 很多时候 ， 判断标准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 而是你所在的环境给定的 。 比如我一直生活在山里 ， 那我觉得以后能在县城买套房 ， 买辆小车 ， 下班后可以打打牌吃吃烧烤 ， 生活已经美得不行 。 但假如你从一线城市回来 ， 你可能接受不了县城的生活 ， 觉得娱乐场所缺乏、医疗教育跟不上 ， 哪哪都不适应 。 我们总要依据一定的标准去下判断 ， 这个标准表面上看好像是纯个人喜好 ， 其实往深处去看 ， 是一个更偏客观的框架 。 这个框架并不是从我们的内心产生 ， 而是我们在与社会、与他们的交往中产生 ， 它帮助我们定义是意义 ， 什么有价值 ， 塑造了我们的价值观 。 去哪里 ， 问别人没用 ， 先看你的内心所属 ， 再看你和你家庭的能力 。 也就是根据这样的思路 ， 两年前我们选择了西安 。 以后就有了两个家 ， 一个是城市里的新家 ， 一个是乡村里的老家 ， 两种生活模式 ， 两种情感记忆 ， 交织碰撞 ， 融在了我自己身上 。 时间还早 ， 往后 ， 我会陆续把那种细腻的东西 ， 用文字展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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