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爷爷喜欢爸爸,母亲拼死要生个儿子,结果母子双双离世( 五 )


我一直觉得在没有比谷清秋和岑海明更般配的人了 , 他们都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
“友啊 , 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轻拍着我的背 , 说 , “妈妈和爸爸都最爱我们友了 。 ”
“友 , ”她把我从她的怀里拉出来 , “妈妈生个弟弟爷爷就会喜欢爸爸了 。 ”
我始终不太明白 , 为什么谷清秋生了弟弟 , 爷爷就能喜欢爸爸 。
我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那个长胡须老头的一切事 , 记忆近岸 , 是他时不时的谩骂 。 他骂我妈 , 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 , 说她断了岑家香火 。 他也骂岑海明 , 说岑海明不孝 , 娶了个断香火的媳妇 。
可无论怎么骂 , 岑海明和我妈 , 总不应一句 , 他们打理院里的山茶花 , 照旧下地干活 , 照旧逗我玩 。
“友 , ”
我从记忆里回神 , 她的温柔里多了一份严肃 ,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 她拉过我的双手 , 语重心长的叮嘱到 , “友 , 答应妈妈 ,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弃爸爸哦 , 你爸可怜 , 明明有爸 , 却一辈子受着没爸的苦 , 又要被爸压榨 。
“楼下买的大西瓜 , 尝尝 , 可甜了 。 ”
她说着红了眼睛 , 在岑海明提着西瓜进来的时候又叮嘱了一遍 , “友 , 照顾好爸爸 。 ”
可惜岑海明一心在那个大红西瓜上 , 没有听见她这句话 。 不然或许 , 他能从她所表现的蛛丝马迹里面发现异样 , 从而在悲剧来临之前 , 保住谷清秋的性命 。
谷清秋第二天一早被推进了产房 , 主治医师附在我妈耳边 , 扩大音量喊到 , “确定了吗?已经决定要小孩了吗?”
我和岑海明都疑惑 , 谷清秋只是生孩子 , 又不曾耳聋 , 都附在她耳边了 , 需要那么大声吗 。
直到谷清秋永远在手术床上长眠 , 我们才明白 , 医生那话 , 不是在问她 , 而是在问我、问岑海明 。
5
谷清秋在孩子四个月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体里长癌 , 医生告诉她把孩子拿了 , 尽快用药是最明智的选择 。 她坐在医院大厅里 , 考虑了仅仅十来分钟 , 跑回去告诉医生 , 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
后来医生又告诉她胎儿过大 , 而且胎位不正 , 如果坚决要保孩子 , 难保证平安从手术室出来
谷清秋没有考虑 , 坚决的告诉医生 , 她要生 。
这些 , 我和岑海明都不知道 , 直到她在手术台上长眠 。
岑海明冲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 可惜她没有等到岑海明走近 , 就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
是个男孩 , 胎位不正导致脑袋一直难以出来 , 窒息死了 。
我和岑海明 , 谁也没有看到那个孩子 , 医生把他包裹着 , 放在谷清秋身边 , 他大概也是怕母亲孤单 , 人间和妈妈 , 他选择了妈妈 。
谷清秋终究没有能如愿生下岑海明的儿子 , 爷爷也没有更喜欢岑海明 。
我后来越来越替她不值 , 觉得她傻 , 就算当初他能生下活着的儿子 , 爷爷也不会爱岑海明的 , 那个老头的身体里 , 就没有对岑海明的爱 。
说来奇怪 , 我妈死后 , 老头病倒了 , 开始只是无力 , 后来开始发热、高烧 , 再后来就开始说胡话 。
“海…洋 , ”
他含含糊糊的喊着 , 一直守在他床边的我终于清晰听清楚这两个字 ,
“海洋 , ”我欣喜若狂的跑出去叫在院子里搭理山茶花的岑海明 , “爸 , 爸 , 快来 。 ”
不等岑海明反应 , 修剪的剪刀还在他手里拿着我就拽着他往屋里跑 , 老头还在含含糊糊的念叨 , 来回只有“海洋”这两个字 。
“你听 , 爷爷喊你 。 ”
我以为岑海明能开心 , 毕竟烧得意识不清的人 , 这个时候念叨的 , 一定是他心底最爱的那个人 。
岑海明一愣 , 大剪刀滑落 , 在地上砸出闷声 , 岑海明甩开了我的手 , 我还没有来得及询问 , 他把我推出房间 , 然后重重的把门砸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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