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滨州网犹记那份录取通知书胡付营每一段深深的记忆 大平原(二百七十)|犹记那份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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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那份录取通知书
胡付营
每一段深深的记忆 , 都曾是岁月中不平凡的经历 , 在岁月深处泛着光泽 。
那年8月 , 记得11、12日的样子 。 中午 , 全家刚从玉米地里劳作回来 , 一个个浑身都湿塌塌的 , 劳累写在每一张脸上 。 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 父亲坐在梧桐树的荫凉下疲倦地吸着烟 , 二哥则在牛棚里忙活着拌草料 , 我机械地嘎吱嘎吱地压着井水冲洗脚丫 。 树上的蝉不知疲倦地鸣唱着 , 劳乏的我似乎没有听出一点乐音 。
这时 , 一辆摩托车停在大门口 , 进来一位中等身材的邮递员 。 他面带笑容 , 认真地确认地址和姓名 , 然后拿出一份特快专递给了匆忙赶过来的父亲 , 告诉我们是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 父亲慌忙喊我过来 , 签名 , 盖手戳 , 我看到父亲的手在颤抖 。 邮递员办理完手续便急匆匆地走了 , 我的心突突地跳着 , 忘记了跟邮递员道别 。
父亲拿着快递反复地看着上面的地址和名字 , 生怕不是我的通知书 。 母亲眼里噙满泪花 , 一个劲地擦拭着眼角 。 我用剪子一点点剪开邮件外封 , 小心地取出录取通知书和报到说明 。 略识几个字的母亲也瞪大了眼睛 , 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次 , 嘱咐我一定把通知书收好 。 母亲低声自言自语道 , 这下终于放心了 , 可咋选了个这么远的学校 , 这来回得多长时间呀!
离开学的日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 母亲翻箱倒柜地给我准备行囊 。 她找村里的最好的裁缝 , 给我做了一个带拉链的行李背包和一条深蓝色的新裤子 , 从集上买了两件浅绿色的短袖 , 拾掇上几件冬季的衣物 。 凡盘算用得着的衣物都找寻了出来 , 比来比去 , 都要放上几件 。 好几个晚上 , 母亲在灯光下又为我赶制了两双千层底 , 说我脚肥 , 穿鞋多 , 怕那几双些不够穿的 , 接不下来 。 那几双布鞋虽然在大城市不时兴 , 可一针一线缝进去的是母爱与不舍 , 还有无尽的牵挂 。 记得那几天 , 母亲还抽出时间包了几次饺子 , 母亲听说南方主食是米饭 , 生怕我到了学校生活不习惯 , 吃不着面食 , 身子受了委屈 。
父亲盘算着学费和生活费 , 那份通知书让我彻底读懂了父亲 , 读懂了生活 。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 , 父亲和我把家里新收的麦子 , 一袋袋码到地排车上 , 去往村里一户专门贩卖粮食的人家转卖的情景 。 年近花甲的父亲弯腰驾着车 , 默默行进 , 没有话语 , 噗哒噗哒的脚步和喘息声叩击着我的心 。 忘不了 , 父亲用哀求的语气要求人家多涨几分钱的眼神和数钱时的那份仔细 。 我曾是多么的看不起那些哀求的眼神和话语 , 可此刻竟成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心酸 , 那许那是一种叫不出的爱 。 忘不了 , 父亲把存下的一车西瓜装车叫卖的光景 , 再热的天气舍不得吃掉一个 , 再饿也要等赶回家吃饭 , 舍不得买几个的五毛钱一个的火烧 。 忘不了 , 那些天父亲蹬着那辆大梁车子到亲朋家里借钱的身影 , 紧皱的眉头如石刻一般 , 那是我时光里永远抹不掉的记忆 。 父亲担心我没有独自出门的经历 , 于是四处打听附近有没有同路的学生 。 最终和邻村一位去往重庆的取得联系 , 约好开学时结伴而往 。
那几天 , 我时常翻看那份录取通知书 , 别样的滋味涌向心头 。 从那时起 , 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父亲的那份艰辛 , 母亲的那份不舍 。 夜里 , 丝丝愁绪萦绕在心间 , 辗转反侧 。 一边是梦想的通行证 , 一边是生活的窘困和无奈 。 父亲看出了我犹豫的心思 , 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家里的一切不必担心 , 只管好好读书就行 , 不要有后顾之忧 。 读了这些年的书 , 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好多人想上大学还没机会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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