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给宝宝最美好的理解与陪伴

我是一名婴儿观察员,从宝宝刚出生开始我就进入家庭进行观察,已经观察我的志愿者家庭近二十次了 。没有特殊情况下,每周的同一个时间,我都会雷打不动准时按响我观察的宝宝家的门铃 。
我观察的宝宝已经6个月大了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和陪伴一个生命去成长,陪伴和关注那个完全不属于我的另一个生命,每周同一时间的不同状态,宝宝的一点点的变化,尽收眼底 。

注视,给宝宝最美好的理解与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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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察中,我感受过很多焦虑:那些宝宝在生命初期是否可以生存下来的本身的焦虑,新手妈妈在孩子大哭时无助的焦虑,隔代长辈在不能好好安抚宝宝时候我本身的焦虑,我的心情经常起起伏伏 。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那个环境下,与这个家庭共同分享着这种看不见的感觉 。
有一天,妈妈没在卧室,宝宝望向我,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在问,你是谁 。宝宝把大拇指塞进嘴里,拼命地吮吸着,并且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卧室门口 。我会猜想,宝宝可能是正在学会独自消化焦虑,在内心努力建立一个不在场的客体,帮助自己独处吧 。有一次气温转暖,宝宝的衣服穿多了,但是妈妈在那个时候没有察觉 。宝宝豆大的汗珠一直冒出来,妈妈看宝宝不舒服,她也变得有些焦躁 。她用纸巾给宝宝擦汗,但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宝宝需要减衣服 。我在场内体会着浓浓的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我变成了那个没有被看见真正需求的宝宝,耐受着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身为观察员的我在当下不去做什么,只去静静地关注着母婴二人,陪他们度过这种感觉 。
在观察婴儿那个场域里,当你把所有的评判抛开,把所有育儿知识和专业解释扔掉,只是认认真真地观察宝宝和妈妈(或是其他养育者)的一举一动,感受着当下的气氛的时候,你感受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这对母婴,更是你自己的童年记忆,你被对待的方式,甚至是我们国家这一代人的相处模式缩影 。我的督导老师说,在那个场中,你们要尊重母亲,你们要默认妈妈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肯定的,才能稳稳地在观察中待住 。所以,每一个观察者们带着不加任何批判的、陪伴性的目光,默默地支持着被观察家庭 。
有时候我在想,这份一滴一秒婴儿成长的印记,有多少时光可以被定格?又有多少人会去回顾?好像一不留神,所有宝宝都长大成为大人,然后又有自己的宝宝了 。而那段最柔软、最温情、最无所不能的时光,被每一个人深埋心底,又忘得一干二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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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知道吗,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每个人在婴幼儿时期被对待的方式,都会影响我们一生 。就像比昂在某段谈话中说的:我们在婴儿时期的一些记忆会被遗忘掉,但是在那些生命早期被养育的方式,会以一种旧有的方式存在于我们的意识里并且一直运作,从而让我们感受到,甚至我们的性格也可能从其发展而来 。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有很深的死亡焦虑,甚至这份焦虑他自己都没有感受到 。他总是在过马路时先幻想自己被车撞的情景,然后小心翼翼地过马路;但是,他又会在众多运动中选择最具有危险性的冒险类项目去挑战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在做了一对一咨询到两百次的时候,才和咨询师讨论出来—-原来,他的这种矛盾,来源于父母亲深深的死亡焦虑 。在他幼年时,当父母照顾他的时候,父母的焦虑已经以各种无意识的形态传递到对他的养育中 。所以当他在认同父母焦虑的同时,又会想挣脱这种束缚,用冒险的方式反抗这种死亡焦虑,试图获得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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