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美颜与整容,屏与刀下的理想自我


芭比|美颜与整容,屏与刀下的理想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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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晗/文
在眼见不一定为实的赛博时代,换脸术成为大众日常习以为常的操作,不仅有赖于医学的昌明,还有科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速发展。尤其在千禧年后,整容之风愈发盛行,在甚嚣尘上的消费主义的加持下,资本市场的权力不止操控着个人身体,也支配着审美价值。容貌不再局限于单纯的观看对象,更是卷入商业浪潮,拓宽为一种消费选择。
奥地利文化学者伯娜德·维根斯坦(BernadetteWegenstein)的《美妆的凝视》(
【 芭比|美颜与整容,屏与刀下的理想自我】TheCosmeticGaze
)梳理了从18世纪相面术到19世纪颅相学,从20世纪德国纳粹对人的改造到如今的美容技术以及多种媒介的参与,将面孔与社会文化理论、媒介研究相结合,透析他者观看与主体改造之间关系的微妙蜕变。
维根斯坦从词根上溯源,看到了美妆(cosmetic)即是将身体当作宇宙(cosmos)进行有秩序的构建,凝视意味着一种主体与他者之间的双向视觉交流。无论变脸者出于何种目的,无一例外逃不过重塑时的痛苦以及重生后的新奇感。
摒弃传统社会秩序的压迫,迎合男权社会等等有失偏颇的说法,21世纪的美妆整容完全打破了个体性别、年龄甚至种族的限制,任何人都在能力范围年之内以资本填补缺陷,赎回青春,截取符合个人审美价值的身体部分为自己所用。于是,有钱有闲的先富阶层去做医美和整容了。
而美颜滤镜则是受不了皮肉之苦的爱美人士的福音,不必荷包失血就可换得颜值的大幅提升,在众人面前彰显魅力和吸引力,那效果还更甚于开过刀的,只要有屏幕或照片做挡箭牌,就不会有见光死的尴尬。
芭比|美颜与整容,屏与刀下的理想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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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妆整容抗衰:生存压力、变老焦虑、种族歧视
从柏拉图以降,美被赋予了与善同等的地位,面孔美丑和举止优雅与否,往往还折射出道德品质,中国古代有相由心生的说法,恶魔般的面孔背后必定藏着阴险的心。而今作为视觉价值观的“美”,在意义上出现了分歧,一面是与内在的善相对应的美,另一面则是叠加了整容美妆等多重技术和符号,再经由媒介推波助澜,最终达成的异己之美。
以貌取人是初次见面的标尺,也是人际沟通印象分的关键。特别是当代年轻人,择业就业压力巨大,外貌、性别都有可能成为职场中的隐形歧视,在私生活中,颜值还决定着两性吸引,影响着感情生活和婚姻保鲜。面对着激烈的市场竞争和社会转型,内心创伤和外界冲突促成了美妆整容的意愿。
整容即是通过外在形象改观,来获得自我认同,将内秀外显的方式。娱乐圈是重灾区,特别是吃青春偶像饭的明星,他们等不了实力打造的铁饭碗,迎合未来的动荡以及不确定性,忍受痛苦甚至和冒险整容,反而是可以预期的代价,为了不让颜值成为事业的绊脚石,修复身体劣势就是必然选择。
柏拉图早在《斐德罗篇》里,就揭示了颜值的赋魅效果:“视觉器官是肉体中最敏锐的感官,为身体导向,但我们看不见智慧;如果说智慧也有清晰的形象可供我们观照,那么她的可爱就会一直被传导,而其他的理念,如果也有可视的对应物,那也同样让人觉得可爱。然而,这是美的权利,作为最可爱的事物,美只向感官显现。”
叔本华也洞察到,嘴巴说出的只是人的思想,而面孔展现的是思想的本质。有的人整容并非为了变美,而是仅仅弥补自身的面部短板,提高自身的品位格调和阶级地位,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底层劳动者,也正是这种观念,才有了后来“白富美”这样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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