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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鱼联文】《分手快乐》by 葡萄糖( 二 )


钱玮坐在栗子对面 ， 心想近距离的谈一谈 ， 或许能让栗子更快接受现实 。 “我们在一起之前就说过吧 。 ”他不由自主的轻敲桌面 ， 感觉自己在跟客户谈判 ， “小柏回来 ， 就自动断关系 。 我希望你可以遵守约定 。 ”
这不是个公平的条款 ， 但栗子却同意了 。 她像个被困沙漠的旅人 ， 分外渴求来自他的爱情的清泉 。 她的卑微 ， 她的追求 ， 让钱玮简直感到了怜悯 。 当时小柏刚刚出国 ， 他如失珍宝 ， 毫无欢欣 ， 栗子某种意义上给了他一个生活的支点 。 她爱他 ， 正如他爱小柏 ， 有时钱玮会从她身上看见自己 ， 每当这时 ， 他就有一种与小柏合二为一的错觉 。
两周前小柏回国 ， 他珍宝复得 ， 于是栗子就不再重要了 。
“两周前……”栗子忽然提起这个敏感的时间点 ， 嗓音哽咽 ， “两周前的雪夜 ， 你和小柏撞到人了对吧？”
她连这个都知道？钱玮震惊的站起身 ， 忽然怀疑她跟踪自己 。 “你看见了？”如果她拿这件事威胁他 ， 威胁小柏……
“所以你现在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住院吗？”栗子边笑边流下眼泪 ， 而钱玮一下子怔住了 。
“那天晚上大雪 ， 我下班打不到车 ， 打电话给你 ， 你却说你忙 。 ”
那天晚上钱玮和小柏久别重逢 ， 互相倾诉三年来的经历 。 栗子似乎确实打过电话 ， 但钱玮早就忘了 。
“我扫了辆自行车 ， 骑到半路 ， 却看见熟悉的车 。 车上是你 ， 还有另一个女孩子……”
那天小柏开了他的车 ， 因为要带他去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地点” 。 这很浪漫 ， 于是钱玮答应了 。 然而开不多久 ， 刺耳的刹车声就让他回到现实 。
“她哭着下来说撞人了 ， 你让她赶紧上车 ， 你不忘打120 ， 不忘联系保险 ， 却没有蹲下来看看我……”
小柏吓坏了 ， 钱玮让她到副驾驶去 ， 自己处理一切 。 他冷静的向交警撒谎 ， 替小柏背了责任 。 好在伤者并没有追究到底 ， 他赔了一点钱 ， 连伤者的面都没见到 ， 就离开了警局 。
“我后来给你打过电话……”钱玮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
“对 ， 你问我怎么样 ， 我说我很好 。 怎么不好 ， 只是撞断了肋骨 ， 只是受点内伤 ， 我还活着 ， 怎么就不好了？！”
栗子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
钱玮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至高点 ， 不管道义上的 ， 还是感情上的 。 为什么偏偏撞到的是栗子呢？如果是别人 ， 他就可以坦然提出分手 ， 认为自己无愧于心 。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手机响了 ， 是小柏在楼下等的不耐烦 。 钱玮沉默片刻 ， 感觉头脑逐渐恢复了冷静 。
“我就下去 ， 再等几分钟就好 。 ”他轻柔的回复 。
为了小柏 ， 他可以亏欠别人 ， 可以冷硬心肠 。 小柏是他三年来遥不可及的思念 ， 是他的爱和一切 。 他不在乎被打上人渣的标记 。 而且冷静下来 ， 逐条逐例的思索了 ， 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唯一的错处 ， 只是没有看清伤者是谁 。
这实在算不上错 。
“警方说伤者不追究 ， 你也获得了赔偿 。 ”他探究的看向栗子 ， “所以你还要什么？”
栗子的表情风云变幻 ， 从狰狞 ， 到悲愤 ， 到伤痛 。 她抄起一筷子面 ， 不顾热气的塞进嘴里 。 咀嚼咽下了 ， 她从牙缝里咬出四个字：“我要你滚 。 ”
钱玮认为栗子已经不可理喻 。 于是他“滚”了 。 关上门的同时 ， 他产生一种奔向新生的畅快感 。
院子里有小孩用走调的嗓音唱“分手快乐” 。 钱玮在这伴奏中奔向小柏 ， 奔向他梦想的爱情 。 他忍不住微笑 ， 因为这首歌正是他心情的绝佳写照 。
……
一个月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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