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试过逃跑|18岁被拐卖到山村,三年后,我靠500颗苹果籽谋得出逃机会( 二 )


那时候我脑子里却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 一定要跑出去 , 一定要跑出去 , 不跑出去的话我一定会死 , 我看着身后逐渐密集起来的灯火影子 , 还有拖拉机的轰鸣声 , 越来越近 。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双腿 , 看着前方依然漆黑一片和身后别无二差的路 , 晕过去之前心里只剩下了极度绝望后的麻木 。
那次以后 , 我被锁在地窖里一个月 , 那里面黑暗潮湿 , 空气稀薄 , 在那里我分不清昼夜 , 只能在他们送饭进来时在墙上刻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 记作一天 。
而就在墙上痕迹增加到15时 , 他们带了个女人来地窖劝我 。
许多年了 , 但 , 我一直记得她的名字 , 季青临 。
她曾是一位语文老师 , 在二十年前 。
她让我唤她季婶子就行 , 她跟我说 , “认命吧 , 生下儿子一切就好了 , 这就是我们的命 , 过去的生活就当成是一场梦吧 。 ”
那天 , 我看着她 , 饱经风霜的脸 , 臃肿的身材和粗糙的手 , 那是丝毫看不出曾经人生痕迹的样子 。
我情绪激动的冲向她吼:“那你的人生呢 , 你是被毁掉的 , 你认命 , 我不 , 我不可能认命 , 我一定要逃出去......”
她慌张的捂住我的嘴:“外面有人在听”
她凑到我耳边跟我说:“顺从了 , 你的日子才会好过 , 生下孩子后也许会有机会逃走 。 ”
她松开捂着我的手:“但孩子也 , 也可能会改变你的想法 。 ”
她起身打开木门准备出去 , 我望着她问:“季老师 , 你真的认命吗”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 , 那天 , 是我对于那里少数记忆深刻的片段 , 她听了我的话楞了一下 , 微微开着的门有光零星的照在她身上 , 她回身对着我念了句诗:“转烛飘蓬一梦归 , 欲寻陈寂怅人非 , 天教心愿与身违 。 ”
从地窖出来后我便顺从了 , 称那男人为丈夫 , 下地干农活 , 在隆冬打井水洗他们家所有人的衣服 , 坐在田坎上听着他们嘴里粗鄙的话 。
我就这样在那儿待了三年 , 期间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 女儿出生时 , 我抱着她 , 小小软软 , 圆圆的眼睛望着我笑 , 那一刻 , 我明白了季婶子说的那句“可能会改变你的想法”这句话的意思 。
可女儿还未满月便被扔进了荷塘 , 我哭我闹 , 可面对我的只有拳头和一句“女儿都是赔钱货”封建的思想让人绝望 , 那段时间 , 我自杀了几次 , 没有死成 , 被他们用铁链锁进了地窖 。
地窖 , 回想起那里 , 我都会生理性的颤抖 , 那里真是地狱 。
孤单黑暗 , 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 我只能听见缝隙间细微的风声 , 还有每次动作手腕处铁链的声音 。
在那里 , 每一刻都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
三个月后 , 我屈服了 , 被放了出来 。
一年后 , 我又生了一个孩子 , 是个儿子 , 而就在那个儿子降临后的第100天 , 村里又来了一个女人 。
3
天暗了起来 , 有些些的凉意 , 我得去加一件衣服 。
其实 , 回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那些我隐藏了一辈子的事情 , 要再次回忆并讲述出来 , 让我觉得有些痛苦 。
我的手腕有一些痛 , 连带着头也开始痛了 , 请你原谅 , 我要去床上躺上一会 , 或许我就要死了 , 如果死亡在睡梦中降临 , 我想 , 我倒是能够接受一些 。
我并没有死 , 真是奇迹 , 一觉醒来我感觉身体反而清爽了许多 , 我写到那女人 , 对 , 他来到村子 , 她叫米歌....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村口 , 她试图逃跑被抓回来 , 老黑抓着她的头发扇着耳光 , 她坐在泥地上浑身的淤泥 , 老黑重重的打着米歌的脸 , 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 , 许久她放弃了挣扎 , 老黑拉着她的腿拖回了家 , 泥地上 , 她一条腿抬着身子躺在地上 , 眼睛浑浊没有了生命力 , 我望了一眼飞快的转身跑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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