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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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视频号的夕阳 , 实在太震撼了 ,
在水塘边守了一个多小时的成果 ,
这是我今年拍到的最美的夕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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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院里有棵小树,树干光溜溜,早瞧惯了,可是有一天它忽然变得七扭八弯,愈看愈别扭 。 但日子一久,你就看顺眼了,仿佛它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 。 如果某一天,它忽然重新变直,你又会觉得说不出多么不舒服 。 它单调、乏味、简易,像根棍子! 其实,它不过恢复最初的模样,你何以又别扭起来?
这是习惯吗? 嘿,你可别小看了“习惯”! 世界万事万物中,它无所不在 。 别看它不是必需恪守的法定规条,惹上它照旧叫你麻烦和倒霉 。 不过,你也别埋怨给它死死捆着,有时你也会不知不觉地遵从它的规范 。 比如说: 你敢在上级面前喧宾夺主地大声大气说话吗? 你能在老者面前放肆地发表自己的主见吗?在合影时,你能叫名人站在一旁你却大模大样站在中间放开笑颜? 不能,当然不能 。 甭说这些,你娶老婆,敢娶一个比你年长十岁,比你块头大,或者比你高一头的吗?你先别拿空话呛火,眼前就有这么一对——

她比他高十七厘米 。
她身高一米七五,在女人们中间算做鹤立鸡群了;她丈夫只有一米五八,上大学时绰号“武大郎” 。 他和她的耳垂儿一般齐,看上去却好像差两头!
再说他俩的模样:这女人长得又干、又瘦、又扁,脸盘像没上漆的乒乓球拍儿 。 五官还算勉强看得过去,却又小又平,好似浅浮雕;胸脯毫不隆起,腰板细长僵直,臀部瘪下去,活像一块硬挺挺的搓板 。 她的丈夫却像一根短粗的橡皮辊儿; 饱满,轴实,发亮;身上的一切——小腿啦,脚背啦,嘴巴啦,鼻头啦,手指肚儿啦,好像都是些溜圆而有弹性的小肉球 。 他的皮肤柔细光滑,有如质地优良的薄皮子 。 过剩的油脂就在这皮肤下闪出光亮,充分的血液就从这皮肤里透出鲜美微红的血色 。 他的眼睛简直像一对电压充足的小灯泡 。 他妻子的眼睛可就像一对乌乌涂涂的玻璃球儿了 。 两人在一起,没有谐调,只有对比 。 可是他俩还好像拴在一起,整天形影不离 。
有一次,他们邻居一家吃团圆饭时,这家的老爷子酒喝多了,乘兴把桌上的一个细长的空酒瓶和一罐矮礅礅的猪肉罐头摆在一起,问全家人:“你们猜这像嘛?” 他不等别人猜破就公布谜底,“就是楼下那高女人和她的矮爷儿们!”
全家人轰然大笑,一直笑到饭后闲谈时 。
他俩究竟是怎么凑成一对的?
这早就是团结大楼几十户住家所关注的问题了 。 自从他俩结婚时搬进这大楼,楼里的老住户无不抛以好奇莫解的目光 。 不过,有人爱把问号留在肚子里,有人忍不住要说出来罢了 。 多嘴多舌的人便议论纷纷 。 尤其是下雨天气,他俩出门,总是那高女人打伞 。 如果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矮男人去拾便是最方便了 。 大楼里一些闲得没事儿的婆娘们,看到这可笑的情景,就在一旁指指划划 。 难禁的笑声,憋在喉咙里咕咕作响 。 大人的无聊最能纵使孩子们的恶作剧 。 有些孩子一见到他俩就哄笑,叫喊着:“扁担长,板凳宽……”他俩闻如未闻,对孩子们的哄闹从不发火,也不搭理 。 可能为此,也就与大楼里的人们一直保持着相当冷淡的关系 。 少数不爱管闲事的人,上下班碰到他们时,最多也只是点点头,打一下招呼而已 。 这便使那些真正对他俩感兴趣的人们,很难再多知道一些什么? 比如,他俩的关系如何?为什么结合一起? 谁将就谁? 没有正式答案,只有靠瞎猜了 。
这是座旧式的公寓大楼,房间的间量很大,向阳而明亮,走道又宽又黑 。 楼外是个很大的院子,院门口有间小门房 。 门房里也住了一户,户主是个裁缝 。 裁缝为人老实;裁缝的老婆却是个精力充裕、走家串户、爱好说长道短的女人,最喜欢刺探别人家里的私事和隐秘 。 这大楼里家家的夫妻关系、姑嫂纠纷、做事勤懒、工资多少,她都一清二楚 。 凡她没弄清楚的事情,就要千方百计地打听到; 这种求知欲能使愚顽成才 。 她这方面的本领更是超乎常人,甭说察言观色,能窥见人们藏在心里的念头;单靠嗅觉,就能知道谁家常吃肉,由此推算出这家收入状况 。 不知为什么,六十年代以来,处处居民住地,都有这样一类人被吸收为“街道积极分子” 。 使得他们对别人的干涉欲望合法化,能力和兴趣也得到发挥 。 看来,造物者真的不会荒废每一个人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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