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他们每一个人 , 于大爷、宋大爷、吴大爷、曹大爷、唐大爷、李大爷 , 对吧?他们叫我小杨子 。 ”杨荔钠至今仍能喊出《老头》所有拍摄对象的名字 , “真的是每天相见 , 泡在一起 , 我不去的时候他们也会来我家敲门 , 我路过的时候他们也会说 , 小杨子 , 快回去把摄像机拿来 。 我觉得那时候特别美妙 , 但是你看这种美妙它就会消失 , 只存在于过往的回忆中 。 所以说回到阿尔茨海默病 , 我现在对他们的印象会不会随着记忆的消失就真的不存在了 , 还是说他们存在过 , 但是我想不起来他们 , 到底哪个是更悲哀?”
记忆的善变狡黠同样在纪录片《我的邻居说鬼子》(2007)中出现过 。 《老头》拍到尾声 , 杨荔钠有一天看完《辛德勒名单》 , 她想到她的长辈们 , 于是下楼去找他们 , 听他们讲二战时期的经历 。 结尾一个老头在幼儿园门口对着镜头说 , 有没有日本人来 , 有 , 是有 , 但也好像没有 , 我可记不清了 , 你们还是去问问能记得清楚的人 。
“也是关于记忆和遗忘对吗?所以我的影片虽然命题不一样 , 但是探讨的内容多少都有重叠 。 ”杨荔钠说 。
现在她仍在持续拍摄纪录片 , 包括已经拍了超过20年的《野草》 , 这部拍摄青岛孤儿院孩子的纪录片 , 她打算拍到这些孩子结婚、有小孩之后 。
甚至每拍完一部剧情片 , 杨荔钠都要拍一部纪录片 。 剧情片涉及资金、人员统筹 , 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 “你要创造 , 从你的内部往外给”;而纪录片一直是个人式创作 , 她与拍摄对象建立的情感、关系 , 为她汲取养分 。 “大家总问我特别喜欢谁 , 我说我喜欢中国的女性导演季丹、冯艳 , 还有马莉 , 她们的纪录片往往不太容易被看到 , 但她们作品产生的意义一点都不比剧情片少 , 这个一定要写上 。 ”
“我必须好好爱她们 , 把她们捧在手里边”
女性是杨荔钠这些年创作的另一核心议题 。
女儿出生是杨荔钠生活和创作的分水岭 。 “可能就是一种很自然的关照 , 你与其说是跟我生孩子有关 , 不如说是跟我的性别有关 。 我如果不关心我们自己 , 我关心谁?”
生育后 , 杨荔钠开始拍纪录片《妇女主任》 , 把镜头对准婚姻登记站、妇联、家庭中心、计划生育部门等四个和女性命运相关的社会机构 。
第一部剧情片《春梦》(2013)拍摄之前 , 她心里就有轮廓 , 知道自己要拍三部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影 。 《春梦》的女主角是北京一个中产家庭的妻子 , 精神生活枯燥 , 开始梦到和一个古装的男人亲密接触 , 梦越来越详细 。
故事到最后 , 女人被丈夫抛弃 , 进入寺庙 , 精神焦虑仿佛得到缓解 。 “我通过一个女人的精神世界 , 来折射我们现实生活的一些问题而已 。 ”杨荔钠说 。
《春潮》(2019)的主角是一对互相折磨的母女 。 以爱之名 , 母亲纪明岚在言语和行为上打压女儿 , 女儿郭建波则以沉默和混乱不定的情感关系来发泄和对抗 。 那时杨荔钠对角色更残忍 。
但在一次访谈中杨荔钠说 , 进入中年 , 许多苛刻、刻薄的东西让步 , 她在人物身上看到美德 。 《妈妈!》是她“女性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 母女关系更柔和、体面 。 “当我面对这样两个庄重的生命 , 我怎么能残忍地在她们身上再拳打脚踢、施加暴力?我必须好好爱她们 , 把她们捧在手里边 , 我看她们的目光都是温柔的 。 ”杨荔钠说 。
“我觉得通过一部院线电影能够让更多的人来看到她们也很重要 , 因为她们就是曾经照亮过世界的像灯塔一样的一代人 。 ”她讲起蒋玉芝和冯济真的知识分子背景 , 一家人都是大学教授 , 这让她们的谈吐、教养不同于《春潮》里的世俗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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