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禄|一个阴惨的世界,好像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 二 )
我认得那两只眼 , 单眼皮儿 。 其余的地方我一时不敢相认 , 最清楚的记忆也不敢反抗时间 , 我俩已十几年没见了 。 他看了我一眼 , 赶快把眼转向千佛山去:一定是他了 , 我又认出这个神气来 。
“是不是仁禄哥?”我大着胆问 。
他又扫了我一眼 , 又去看山 , 可是极快的又转回来 。 他的瘦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 只是腮上微微的动了动 , 傲气使他不愿与我过话 , 可是“仁禄哥”三个字打动了他的心 。 他没说一个字 , 拉住我的手 。 手冰硬 。 脸朝着山 , 他无声的笑了笑 。
“走吧 , 我住的离这儿不远 。 ”我一手拉着他 , 一手拾起那几本书 。
【白仁禄|一个阴惨的世界,好像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他叫了我一声 。 然后待了一会儿 , “我不去!”
我抬起头来 , 他的泪在眼内转呢 。 我松开他的手 , 把几本书夹起来 , 假装笑着 , “你走也得走 , 不走也得走!”
“待一会儿我找你去好了 , ”他还是不动 。
“你不用!”我还是故意打哈哈似的说:“待一会儿?管保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似乎要急 , 又不好意思;多么高傲的人也不能不原谅梳着小辫时候的同学 。 一走路 , 我才看出他的肩往前探了许多 。 他跟我来了 。
没有五分钟便到了家 。 一路上 , 我直怕他和我转了影壁 。 他坐在屋中了 , 我才放心 , 仿佛一件宝贝确实落在手中 。 可是我没法说话了 。 问他什么呢?怎么问呢?他的神气显然的是很不安 , 我不肯把他吓跑了 。
想起来了 , 还有瓶白葡萄酒呢 。 找到了酒 , 又发现了几个金丝枣 。 好吧 , 就拿这些待客吧 。 反正比这么僵坐着强 。 他拿起酒杯 , 手有点颤 。 喝下半杯去 , 他的眼中湿了一点 , 湿得像小孩冬天下学来喝着热粥时那样 。
“几时来到这里的?”我试着步说 。
“我?有几天了吧?”他看着杯沿上一小片木塞的碎屑 , 好像是和这片小东西商议呢 。
“不知道我在这里?”
“不知道 。 ”他看了我一眼 , 似乎表示有许多话不便说 , 也不希望我再问 。
我问定了 。 讨厌 , 但我俩是幼年的同学 。 “在哪儿住呢?”
他笑了 , “还在哪儿住?凭我这个样?”还笑着 , 笑得极无聊 。
“那好了 , 这儿就是你的家 , 不用走了 。 咱们一块儿听鼓书去 。 趵突泉有三四处唱大鼓的呢:《老残游记》 , 嗳?”我想把他哄喜欢了 。 “记得小时候一同去听《施公案》?”
我的话没得到预期的效果 , 他没言语 。 但是我不失望 。 劝他酒 , 酒会打开人的口 。 还好 , 他对酒倒不甚拒绝 , 他的俩脸渐渐有了红色 。 我的主意又来了:
“说 , 吃什么?面条?饺子?饼?说 , 我好去预备 。 ”
“不吃 , 还得卖那几本书去呢!”
“不吃?你走不了!”
待了老大半天 , 他点了点头 , “你还是这么活泼!”
“我?我也不是咱们梳着小辫时的样子了!光阴多么快 , 不知不觉的三十多了 , 想不到的事!”
“三十多也就该死了 。 一个狗才活十来年 。 ”
“我还不那么悲观 , ”我知道已把他引上了路 。
“人生还就不是个好玩艺!”他叹了口气 。
随着这个往下说 , 一定越说越远:我要知道的是他的遭遇 。 我改变了战略 , 开始告诉他我这些年的经过 , 好歹的把人生与悲观扯在里面 , 好不显着生硬 。 费了许多周折 , 我才用上了这个公式——“我说完了 , 该听你的了 。 ”
其实他早已明白我的意思 , 始终他就没留心听我的话 。 要不然 , 我在引用公式以前还得多绕几个弯儿呢 。 他的眼神把我的话删短了好多 。 我说完 , 他好似没法子了 , 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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