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亲情记忆】李小林｜母亲的菜园(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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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苦瓜的日子最难忘 ， 要么二哥上树摘 ， 我打下手；要么我上树 ， 二哥打下手 。 母亲总怕我们爬高失所 ， 每一次采摘她都要放下她手中的活儿跑过来 ， 或立树下仰望我们敏捷攀爬的身影 ， 或一声声提醒我们要注意那枝杈的承受力 ， 可是 ， 看到树顶端上的红白相间的苦瓜在一眨眼的功夫都被我们毫发无损地拿下了 ， 她脸上又有几分骄傲和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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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我和二哥小妹都要到外地求学了 ， 每次离开的时候我们都要带走很多罐母亲腌制的咸菜 ， 于是每次开学前的日子 ， 母亲就提前洗净瓮坛 ， 到河里选上几个模样周正的老石头 ， 买回大粒盐 ， 把从菜园里采摘的红辣椒和豇豆洗净晾干 ， 然后开始按照一定搭配按在瓮坛里 ， 再严严实实地压上那几块老石头 ， 有时在压石之前她还特地加上几条晒得快干的苦瓜或者那小黄姜 ， 这样 ， 色香味真的一应俱全了 ， 不用过油锅也好吃 。 飘香的咸菜也是母亲的一道特色菜 ， 陪伴着我们从初中到高中和大学 ， 也陪伴着我们翻山越岭直达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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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里的蔬菜丰收了 ， 家里养的猪和鸡就跟着沾光不少 ， 那吃不完的菜脚儿 ， 是一种天然绿色食品 ， 吃了那饲料 ， 家里的猪鸡长得快 ， 母鸡下蛋多 ， 母猪下的猪仔也健壮 ， 看到六畜兴旺的兴家势头 ， 母亲总是一脸的微笑 ， 逢年过节 ， 她都会毫不吝啬地露一手她的好厨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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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那多汁的红烧豆腐 ， 也不必说那色彩诱人的熏腊肉 ， 更不必说那五花肉焖干豇豆 ， 单是一盘干菜苔就叫我们回味隽永 ， 看到我们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 母亲常常借机鼓励我们说 ， “生活总会有些苦的 ， 但日子也终会甜起来的 ， 只要你们肯吃苦啊 。 ”此时 ， 母亲的菜园往往成了她教育我们的一本活教材 ， 其实 ， 不用母亲强调 ， 我们也都懂得这个颠扑不破的理儿 ， 于是我们都深深爱着见证我们生活转机的那菜园 ， 它承载着母亲对于美好生活的期许 ， 也给予我们战胜困难、挑战困难的无限勇气和力量 。
遗憾的是 ， 我们大学毕业后不久 ， 母亲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 也永远离开了她那心爱的小菜园 ， 没有了母亲 ， 老屋也失去了看守 ， 门前那菜园也一日日荒废了 ， 或许是习惯使然 ， 每次回到老家 ， 我都要到门前母亲的菜园里转转 。 每每此时 ， 我独立荒草中 ， 真想做一棵普通的小白菜 ， 伫立在母亲的菜园里 ， 永远回望 。
你“在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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