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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于峭壁之上的松
上了初中 ， 确乎是忙了起来 ， 每日不断于课堂与习题之间穿梭 ， 着实是累了 。 经常在深夜的台灯下或日出前的黑暗中沉思 ， 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吗？
“去爬山吧 。 ”父亲唤我 。
群山叠嶂 ， 乌青如墨的山峦带来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 脑海中映出的却是翻着惊涛的书海 ， 不免有些兴致缺缺 。 立于山腰 ， 漠然仰望眼前的山峰们 ， 我们所攀的已经是其中很低的一座 ，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路 ， 令人难以去想象 ， 若要继续去攀那最高峰 ， 该是如何艰苦 。 于是此刻 ， 停下了脚步 ， 我仰望着这座如人生般此起彼伏的山 ， 竭力望着 ， 如山般的人生 。
我竭力踮起脚尖远眺 ， 而原本没有边缘的山峦却在不经意间显现出若干近乎于答案的至高点或称之为至低点 。
那是一株“悬崖之松 。 ”
它将仅有的根深深地 ， 坚实地扎入崖的边缘 ， 树干已枯裂 ， 细小的 ， 庞大的 ， 可怖的 ， 触目惊心的 ， 各式各样的裂痕蜿蜒 ， 如一块干裂的土地 ， 看不到半点清新 。 巨大的伤疤下是一颗坚韧的心 ， 枝叶绿得深邃 ， 绿得发黑 ， 似脚下深渊万丈 ， 群山压抑之下 ， 磨练出的是沉稳与温和 ， 不急不躁 ， 再也不找出一粒果实的枝条抚摸着远道而来的阳光 ， 松如呵护孩子般守着它仅存的一切 ， 而在这悬崖峭崖之上 ， 它还拥有什么？怕也只是生命了吧 。
没人知道它经历过什么 ， 但我感受到 ， 它很快活 。 如果那张千沟万壑的树皮是它的脸庞 ， 想必上面的表情必是温柔的微笑 。 它很快活 ， 俯瞰崖下流淌的潺潺溪水 ， 倾听山泉叮咚歌唱 ， 沉浸于别人的幸福之中 。
它是艰难的 ， 在空间与时间的来往中挣扎 ， 奔跑 ， 想过放弃 ， 想过终点 ， 它见证过许多 ， 是苍鹰的盘旋振翅 ， 是怪石嶙峋神奇秀丽 ， 是穹顶之下事物千变万化 ， 亦或是茫茫星河中繁星陨落……
迎着晨辉 ， 戴着星光 ， 松把一切一齐引向明日 ， 艰辛地延续着属于它的生命 。
我仰望着 ， 泪水充盈眼眶 ， 那股来源于峭壁之上的力量注满了全身 ， 初来乍到时 ， 它可能只是颗脆弱的种子 ， 生长起来了 ， 发了芽 ， 便是要昂首挺胸 ， 去迎接罡风 ， 无畏无惧 ， 无怨无悔 。 被天雷劈弯了腰 ， 被暴雨冲断了根 ， 受挫了 ， 想放弃了 ， 便是要低下头 ， 专注于走好每一步 ， 亘古不变 ， 万年不渝 。 总有一天 ， 时间会命令你抬头 ， 看看自己所创造的朝阳 。
生命的意义何在？想不通 ， 就暂且搁下 。 像松一样 ， 低下头 ， 我一步步登上一级一级的台阶 ， 暂且不去想终点在哪 ， 暂且不去想意义何在 ， 有人说 ， “黎明前 ， 总要有什么东西要照亮黑暗 。 ”若是没有呢？那就只看双脚前的方圆寸土吧！当日出的晨辉照耀时回首 ， 才能做到每一步皆是无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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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郭雨薇
【晨辉|屹立于峭壁之上的松｜西安高新一中初中校区来稿选登】出品/少年家国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