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作者讲了这一年的恋物史,结果让编辑部大开眼界( 八 )


日历
|谷雨作者讲了这一年的恋物史,结果让编辑部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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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是女大学生的话 , 那应该和我一样 , 今年过着一种尘封的生活 。 当然存在另一种可能 , 这种生活只属于我 , 疫情是我找到的一个没那么拙劣的借口 。
过去的一年包含了太多的好运气和坏运气 。 在等待这些运气来临的时间里 , 疫情防控政策将我困于宿舍 , 陪伴我的是一本总是忘记撕的日历 。 尽管疲惫的我有时并不想以迎接的姿态面对新一天的到来 , 它依旧给了我极大的宽慰 。 譬如 , 撕下4月27号时 , 我读到:一个人无法为一百万人感到痛苦 。
去年真正的名字叫作21岁 , 用王小波的话来说是“黄金时代” , 用我爹妈亲友的话来说是“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 用朋友圈修辞来说是“奔三了” 。 2021年被宣称是被偷走的又一年 , 但对于微小的我来说 , 21岁仍像21世纪那样宏大 , 也如激荡四十年那样激荡了十二个月 。 我想可以分享两个有趣的时间碎片 。
三月查文献 , 看到39岁的张爱玲在书信中向宋淇吐露 , “常常晚上做同样的梦 , 永远是向自己相识的人(昨夜是我小时候一块玩的一个丫头)解释为什么不在写 。 这真是病征 , 我真要自己极力把持着不成神经病” , 随即想到17岁的张爱玲和我一样拖延成性 , 总以“哎呦 , 我忘啦”了之 。 没想到的是 , 年底的我居然能和张爱玲狠狠共情 。
为数不多的出行是去上海看了一场偶像团体解散演唱会 , 奇妙的事在那三天高浓度发生 。 抢票之后 , 我在自家爱豆的超话里认识了9个平均年纪还不到高考的姐妹 , 并迅速与其中一个线下接头 。 当时经验不足的我兴奋地喋喋不休 , 从而导致了开场之后的悲剧 , 还没开喊嗓子就哑了 。
当你粉的是团体的十一分之一时 , 你就很容易被别家粉丝包围 , 我当时面临的就是如此势单力薄的困境 。 坐我左边的妈妈粉豪爽地说 , “我帮你喊!” , 坐我右边的姐妹全程埋头玩手机 , 只在轮到自己爱豆唱时凶猛地嘶吼两声 。 散场后交通管制 , 我不得不和另一家的唯粉在出租车里狭路相逢 , 尽管她爱豆疑似塌房的消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 , 我们依旧友好地交谈了一小段出租车和十八站地铁时光 。
这本日历最终定格在10月27号 , 上面写 , 水手爬到桅杆顶端 , 手持望远镜 , 极目远眺地平线 , 问到:那边有陆地吗?对此 , 我们若是先知 , 就回答他“有” , 我们若诚实 , 就回答她“没有” 。 无论如何 , 这个世界的未来总比想象中可爱 。
王帆作品:《被噪音拆散的中国家庭:逼疯逼哭想割耳朵 , 贷款100万求搬家》
兔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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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之前 , 老大是一只没有名字的无名玩偶兔 。 尽管她陪着我从武汉到南京再到北京 , 在我枕边安然睡了七百多个夜晚 。
我一直羞于为她取什么正式且考究的名字 , 这种羞耻感或许是家族遗传 。 譬如我小姨家地位颇高的中华小土猫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 , 我们全家人多年来都极具默契地喊她 , “猫咪~” 。 对老大就更随意了 , 我甚至不好意思称呼她为“兔子” , 只是偶尔告诉我妈 , 我今晚要抱着她睡觉 。 我指指老大 。 穿着绿色小开衫的她两只长耳朵垂下来 , 似乎很不满她在我这儿永远只能作为一个代词 。
但谁叫她的到来是那么随意——几年前 , 我的家家(武汉话为“外婆”)从她房间的大木柜里神秘兮兮翻出一个印着喜字的红色塑料袋 , 说着这是从哪哪儿吃喜酒别人送的小娃娃 。 她掏出当时一身绒毛还没被我给薅脏的老大 , 塞进我的书包里说 , 拿着 , 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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