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服务员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 往女人面前一放 。 说:“请两位慢用 。 ”
看到馄饨端上来 , 女人用汤勺搅动了下碗里的馄饨 , 闻了闻那香味 , 好像很馋 , 又舍不得吃的样子 。 男人这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 有点生气地说:“真搞不懂你在搞什么 , 千里迢迢跑来 , 就为了吃这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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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抬头说道:“我喜欢!”
男人有点生气地说;“你爱吃就吃吧 , 我饿了一天了 , 要补补 。 ”他招呼服务员拿过菜谱 , 点了七八个名贵的菜 。
女人不急不慢地对服务员说:“你最好先问问他有没有钱 , 当心他吃霸王餐 。 ”
男人有点气急败坏 , “放 屁!老 子会吃霸王餐?老 子会没钱?”然后 , 去怀里摸东西 , 钱包手机都没有了 , 在发愣的时候 , 女人说:“别找了 , 你的手表 , 还有我的戒指 , 咱们这次带出来所有值钱的东西 , 我都扔河里去了 。 我身上还有五块钱 , 只够买这碗馄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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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时有点蔫了 , “你真是疯了 , 咱们身上没有钱 , 那么远的路怎么回去啊?”女人却是一脸平静说:急什么呀 , 我们不熟还有两条腿吗 , 走着走着不就到家了吗?”男人似乎叹了口气 , 女人继续说道:“二 十 年 前 , 咱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 不也照样回到家了吗?那时候的天比现在还冷呢?”
男人有点迷惑地说:"你说什么呀?”女人叹了口气说:“看来 , 这些年身上有了几个钱 , 你就真的把什么都忘了,二 十 年 前 , 咱们第一次出远门做生意 , 被人骗了个精光 , 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 经过这里的时候 , 你要了一碗馄饨给我吃 , 我知道 , 那时候你身上就剩下五 毛钱了......”
男人听到这里 , 身子一震 , 似乎那些遥远的记忆回来了 , “这 , 这里......”女人说:“对 , 就是这里 。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 那时它还是一件又小又破的馄饨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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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默默地低下头 , 女人转头对在一旁发愣的服 务员道:“姑娘 , 请给我再拿只空碗来 。 ”服务员将空碗给了女人 , 女人将馄饨拔了一半到空碗里 , 轻轻地推到男人面前:“吃吧 , 吃完了我们一起走回家!”
男人盯着面前的半碗馄饨 , 很久才说了句:“我不饿 。 ”女人眼里闪动着泪光 , 喃喃自语:“二 十 年 前 , 你也是这么说的!”说完 , 她盯着碗 , 没有动汤匙 ,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
男人说:“你怎么还不吃?”女人又哽咽了:“二 十 年 前 , 你也是这么问我的 。 我记得当时回答你 , 要吃就一块吃 , 要不吃就都不吃 , 现在 , 我还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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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久远的回忆都回来了 , 男人拿起了汤勺 , 舀了几次 , 因为手有点颤抖都没有成功 , 当他终于将一个馄饨送到了嘴里 , 眼泪却是慢慢流了下来 , 夫妻两和着眼泪把馄饨吃完了 。
放下汤匙 , 男人抬头轻声问女人:“饱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 。 男人很着急 ,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 弯下腰脱 下一只鞋 , 拉出鞋垫 , 手往里面摸 , 没想到居然摸出了5块钱 。 他怔了怔 , 不敢相信地瞪着手里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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