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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进城后一次没回家，老汉去世前立遗嘱，把房送陌生小伙( 六 )


“我咋没有？你是没去过 ， 还是眼睛当泡踩了？”
我跟老叶并肩而行 ， 手里还提着他故意放下的暖壶 。
“就你家？走路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 你最起码收拾收拾 ， 也好邀请人家来家里坐坐 。 ”
老叶良久没说话 ， 直到他家的胡同 ， 他才说 ， “你小子没追女娃娃没少花心思吧 。 ”
我哑然 ， 突然想起我的前女友 ， 也许是因为我追她下了苦工 ， 我们分手了 ， 她仍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 力邀我参加她十二月份的婚礼 。
我纠结要不要去 ， 因此停住了脚步 。
“臭小子 ， 明天你来干活！”老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 我一愣 ， 他就砰的关上了门 ， 丝毫不给我回绝的余地 。
说起老叶的家 ， 那可真是别有洞天 ， 他偏偏要求奇多 ， 纸盒子不能丢 ， 玻璃瓶不能卖 ， 他要留来垒鸡窝 。
我做了大半天工 ， 累得大汗淋漓 ， 他倒是舒舒服服的指挥 ， 临近中午 ， 又去做饭 。
不得不说 ， 独居老单身汉的手艺真是差劲 ， 我匆匆扒了两口米饭 ， 胃里余下的位置全灌了啤酒 。
在一众杂物里 ， 我翻出了一辆木头做的小汽车 ， “你做的吗？怪好看的 。 ”
老叶还在吃饭 ， 他勉强瞥了一眼 ， 说道 ， “嗯 ， 给我儿子做的 。 ”
“你儿子？饺子婆婆不是说你无儿无女吗？”
老叶把筷子一拍 ， 他似乎有些恼火 ， “要是真没有就好了 ， 一头小畜生 。 ”
我不再言语 ， 快快将木头小车藏到深处 ， 不再言语 。
老叶仍在喝啤酒 ， 片刻后 ， 他又打破了平静 ， “等我死了 ， 把这个小屋给你 ， 但你得负责给我买口棺材 ， 把我埋了 。 ”
“你今年才多大岁数 ， 想的也太长远了 ， 再说你要和饺子婆婆成了 ， 有的是孝顺儿女 。 ”
老叶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好了起来 ， 他仿佛一个青春期男孩似的 ， 默默刺探饺子婆婆的心意 ， “你觉得我们俩能成啊？”
我笑他 ， 笑过后 ， 又把上次他没摆摊的事说了 。
他这才放了心 ， 又问我 ， “女的都喜欢什么啊？”
“花、礼物、甜言蜜语 ， 还能有啥？”
我累极了 ， 躺在老叶的床上 ， 酣然入睡 。
这一觉就是第二天的晌午 ， 我睁开眼时 ， 居然发现老叶穿了一件旧西装 ， 正对着他的镜子拨弄头发呢 。
桌子上 ， 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
“你这是准备干啥啊？”
老叶转过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 “快起来 ， 今天凤子出摊了 。 ”
“你偷窥人家去了？”
“呸 ， 什么偷窥 ， 我晨练 ， 你懂个屁 。 ”
待老叶整理好 ， 我们便朝着饺子婆婆那里出发了 ， 老叶显得很紧张 ， 步伐很慢 。
但饺子婆婆先看到了他 ， 朝他招手 。
老叶一紧张 ， 把花塞进我手里 ， 我还没反应过来 ， 他已经迎了上去 。
“老叶 ， 小伙子 ， 来吃盘饺子 。 ”
饺子婆婆招呼我们坐下 ， 老叶慢吞吞的坐下 ， 我手上的鲜花被饺子婆婆看见了 ， 于是她打趣我 ， “有小女朋友了？”
饺子婆婆并没有给我留说话的时间 ， 她紧接着就说 ， “老叶 ， 咱俩这么些年对门做生意 ， 这要走了 ， 还真有点舍不得 。 ”
“走 ， 走啥？”老叶的笑容凝在脸上 ， 我能看见他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 。
“这不是我儿子嘛 ， 让我进城住 ， 说是照顾我方便 。 ”
说话间 ， 饺子已经上桌了 。
老叶拿起筷子 ， 手不稳 ， 筷子掉在地上 ， 饺子婆婆顺势从筷子笼里抽出一双新的 ， 递给他 。
“老叶 ， 咱对门坐着 ， 这么多年 ， 你也没吃过我的饺子 ， 这回你可敞开肚皮吃 ， 管够 。 ”
“哎 ， 哎 。 ”老叶期期艾艾的点点头 ， 他埋下头 ， 一盘又一盘的饺子往肚子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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