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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风华正茂

马家辉

|人到中年，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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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曾创作过一首歌回忆“昨日之我”（My Back Pages） ， 他在歌里唱道：“那时我多么苍老 ， 现在才风华正茂 。 ”
香港著名时评人马家辉在“大叔”年华的尾声 ， 出版了一本随笔集 ， 收录35到56岁这二十年间的一些文章 。 书名就叫《大叔》 ， 副题“我们终于可以聊聊走过的路” ， 回望自己与时代的back pages 。 “60后”老男人在访谈和写作中极易满身“爹味儿” ， 《大叔》却是个清奇的存在 。 没有美化昔日 ， 没有说教“后浪” ， 与鲍勃·迪伦一样风华正茂 。
走什么样的路诚然重要 ， 但在《大叔》看来 ， 更重要的是 ， 行走的状态 ， 和走过的心态 。 这几乎决定了人生的质量 。
人到中年 ， 风华正茂
文 | 时代华语图书
01
稳定而可靠地快乐是一种挑战
马家辉因为时评犀利 ， 身上曾有“湾仔之狼”的标签 ， 而在《大叔》里却只有岁月磨洗后的温润与谦卑 ， 偶有小抱怨 ， 也仅限于嘈杂和匆忙扰乱了平和的心境 。 他以快乐为尺度评定走过的路 ， 快乐就有了丰富的层次：
浅层的快乐是去酒吧喝一杯 ， 是宠溺猫狗 ， 是享受雨中开车 ， 是像舅舅一样心性乐观 ， 言辞幽默；更深层次的快乐是像妹妹一样意志坚决地拒绝懊恼和遗憾的人生选择 ， 全心全意把眼睛放在事情的光明面上 。
“许多年后我阅读帕慕克的散文 ， 他讨论快乐 ， 说自己向来觉得快乐是一件很没水准的事情 ， 只有忧郁才够酷 ， 但终于发现 ， 不 ， 不是的 ， 令自己快乐原来需要很大的勇气 ， 更是一种伦理学上的行为艺术 。 ”
“人生需要运气 ， 但运气这事儿 ， 再厉害的天才也控制不了 ， 意志再坚决的人也操纵不来 。 然而这就更需要用勇气去对抗运气了 ， 用选择快乐的勇气 ， 告诉命运 ， 你如何狂妄嚣张亦没法成功地把我打倒 ， 当我决定了让自己快乐 ， 我便快乐 ， 快乐地顺遂 ， 快乐地倒霉 ， 我才是自己的主人 ， 你不是 。 ”
在快乐的内里 ， 总还会包裹着一丝guilty pleasure（内疚并喜悦） ， 快乐才更有质感 。 “当享受过pleasure（快乐） ， 用一点点的guilty 做额外成本 ， 承受得起便不再烦心 。 ”大叔的guilty也是他的秘密嗜好 ， 竟与我们宅瘫族无异——网购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
而在快乐之上还存在“超快乐” ， 在大叔执教经历中 ， 这种“超快乐”便是在课堂上看见学生的眼睛里有渴望的“火” ， 被他的某个观点挑动了情绪 ， 或启动了潜藏心底的对知识的好奇心 。
这种超快乐的反面是挫败 。 当学生的眼睛明明有“火” ， 却不知为什么不肯或不敢发言 ， 沉默地望着他 ， 他便会气馁 ， 继而使出怪招：突然蹲在地上 ， 仰望他们 ， 邀请他们发言 。
“可能因为我站你坐 ， 这种相对位置令我变成‘权威’ ， 你们便不敢表达意见 ， 只愿被动地接受意见 。 现在我蹲着了 ， 你尊我卑 ， 你们才是权威 ， 你们拥有了‘身体位置’上的话语权 ， 那么 ， 请吧 ， 请放心说话 。 ”
大叔知道 ， 年轻人心里往往既单纯又复杂：嘴里说不希望自己成为注目焦点 ， 但你若无视他 ， 他很容易感受到深深的伤害 ， 许多时候只要轻轻关怀一言半语 ， 便如发动了汽车引擎 ， 他会用不可测的力量往前冲去 。
02
找寻自我撑持之路 ， 不要输给风雨
在时代洪流的裹胁中 ， 人人都有情绪 ， 有心病 ， 生死同悲 ， 正是大时代中一个可厌的祸害 。 “用减法过日子”的理念在很多时候已非一种进阶式的倡导 ， 而是退行 ， 是不得不减 ， 有了闹剧甚至悲剧的性质 。 大叔称这种不能不、没法不的减法为“港式减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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