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照|和男神好事将近,拍婚纱照他却消失,父亲一巴掌她才知被骗( 六 )


辛碧父亲是印刷业商会的代表 , 说什么都不肯在政府和地产商德丰集团的合约书上签字 。
“你们呀 , 要做喜帖街最后一对新人了 。 ”辛碧母亲极惋惜 。 她心急 , 怕不知哪一天喜帖街真的不在了 , 早早做准备 , 购置婚庆用品 , 为女儿亲手制作结婚用的喜帖 。
喜帖做好了 , 是浅黄的镂空花纹 , 辛碧让季安榕来写 , 他却推辞自己的字不如她的好看 , 坚持要辛碧写 。
辛碧从小看惯来购置喜帖的新人 , 以为轮到自己时早已不激动 , 可当她郑重地并排写下自己和季安榕名字时 , 泪水还是扑簌簌落下来 。
从季安榕搬进喜帖街时 , 辛碧就知道自己会爱上他 , 她任这感情在心底野草般疯长 , 在他面前却永远云淡风轻 。
他离开的日子 , 她在街上看到那些面容模糊、行色匆匆的中年女子 , 会抑制不住地想 ,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嫁人生子 , 过平凡的一生 , 会不会很后悔 , 后悔当初的不勇敢?
幸好他们又重逢了 , 辛碧想 , 自己好幸运 。
2005年11月5日 , 那是她和季安榕约好拍婚纱照的日子 。
她早想好要拍欧式和中式两种风格 , 一种用水晶、一种用原木来裱 , 挂在家里最大的一面墙上 。
身上的婚纱是她独立设计的第一个成品 , 年轻时讲理想 , 哪里会想到最喜欢的处女作居然被自己穿上 。
当初和陈太侄子相亲 , 她还跟母亲抱怨说自己才22岁 , 怎么能随便嫁人 。
对象换成季安榕 , 母亲打趣她:“你结婚不是有原则的吗?”
她却说:“我所有的原则 , 都基于喜欢他 。 ”
上午九点 , 辛碧穿着婚纱按约定赶到喜帖街 , 远远听见“轰隆隆”重物坠地声 , 灰尘扑楞楞到处乱飞 。
街口围聚了很多人 , 有人大声斥骂 , 有人默不作声 , 有采访人员扛着摄影机四处拍摄 。 她看到很多人 , 她父母、对面的陈太、隔壁王先生……目及之处 , 人们或怒或悲或哀 , 唯独没有喜色 。
喜帖街终于恢复它本来的名字——利东街 。
辛碧找了一圈没看到季安榕 , 他手机也拨不通 。 她环顾四周乱糟糟的一切 , 心底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
她挤进人群 , 正要问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 却被她父亲狠狠扇了一耳光:“不孝女 , 引狼入室!”
好一阵子 , 辛碧的左耳都嗡嗡作响 , 心里却越来越澄明 , 隐隐明白了真相 。 只是她不肯信 , 拉着母亲要证实 。
辛碧这才知道 , 原来高薪挖走季安榕的房地产公司正是德丰集团 。 他是德丰集团收购喜帖街的负责人 。
街上的业主迟迟不肯签约 , 他便想出利用和辛碧订婚的机会 , 打着她父亲已偷偷签约的旗号 , 私下和不少业主接触 , 愿意付上几倍的赔偿金 。 一些业主见钱眼开 , 私自签了约 。
德丰集团其时已拥有喜帖街50%以上的土地所有权 , 商会名存实亡 , 德丰集团来清拆已签约的店铺 , 其余业主也无法再在喜帖街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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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候 , 辛碧看到来喜帖街拍婚纱照的新人 , 心里很鄙夷 , 这里除了大红的喜帖和利是封 , 街景普普通通 , 有什么好看?
她以后拍婚纱照啊 , 一定要去维多利亚港的邮轮 , 或者浪茄湾的海滩 , 再或者是夜晚的太平山顶 。
那时的她哪里想得到 , 最后自己会穿着脏兮兮的婚纱站在喜帖街的废墟上 , 拍了一张单人照 。
忽而此刻 ,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和飞溅的尘土 , 辛碧知道 , 自己青春的末班车终于到站 。 她的幸福、骄傲 , 连同自尊 , 和那些楼宇一起轰然倒地 , 崩溃得一塌糊涂 。
那之后 , 辛碧很艰辛地生活过一段时间 。
父亲因为喜帖街的事彻底病倒 , 印刷店也没了 , 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她一个人支撑 。 店铺的赔偿款为父亲支付了医药费 , 家里经济捉襟见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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