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书鱼联文】《绿衣》by 花璃果儿呀
书鱼联文
第67场
夜未眠
而今听雨僧庐下 ， 点滴到天明
书鱼联文第67期-盲选-A4
绿衣
by 花璃果儿呀
限定词：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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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百姓用过年夜饭便涌到城外的江边燃焰火 ， 放炮竹 。 一年到头 ， 也只有仲秋夜和除夕夜两日不舍小金 ， 炮竹声在深夜尤为喧闹喜庆 。 在喧嚣的角落 ， 身着便衣的暗卫们游走于人潮之中 。 如果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们身上 ， 或许还能触到他们身上的玄铁剑 。 那是专门为了猎杀妖族而炼的剑 ， 管你修炼了多少年 ， 这一剑插进心脏 ， 灰飞烟灭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
不远处有个男人被暗卫拉入黑暗的角落 ， 呼喊声很快被炮竹的声音盖住 。 借着火光仔细瞧 ， 他衣襟上有一圈暗绿色的滚边 。 这是人族皇帝不成文的规定 ， 男子不可着绿衣 。
顾易安满城搜捕绿衣的男子是在庆宁三十八年 ， 他登基没改年号 ， 距他爬上咀华园门口的柳树整整过了三十年 。 所有着绿衣上街的男子都被带到了宫里 ， 至今没有一个人出来 。 人族王都一时人心惶惶 ， 男人不论老幼都披上了绣着大红牡丹的被子 ， 生怕办差的官吏一个色盲把自己抓进了宫 。 大庆历记载这年初春落大白 ， 五光十色的人们在雪中穿梭 ， 洋洋洒洒万年未见 。
顾易安把吓尿了裤子的小史官踢到一边 ， 想起庆宁八年的大庆历上写 ， 初春落大白 ， 血气穿白雪 ， 洋洋洒洒万年未见 。 反正都是红的 ， 没什么不一样的 。 他想 。
可是都是绿的 ， 却是不一样的 。
爬满金色暗纹的帐子沉沉地垂着 ， 西域进贡来的上好香料在沉滞的空气中盘旋上升 。 都城中的热闹喧嚣仿佛被王宫里的积雪冻成了冰 ， 顾易安的梦里响起了冰块碎裂的声音 。
那时候他们在北原 ， 前面是茫茫千万里的冰雪 ， 身后是数不清的杀手 。 那人带他躲在狭小的冰洞里 ， 呼出来的气都能结成冰 。 那人靠着冰层休息 ， 可是顾易安清晰地看到冰层的裂缝一点一点扩散 。 恐怖的破裂声像死神到来的鼓点 ， 顾易安甚至有片刻耳聋 。
顾易安在梦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 他看一眼在身边睡着的男宠 ， 姣好的面容终究是和那个怪物不一样的 。 他一脚把他蹬下了床：“滚 。 ”
男宠早就知道人族皇帝喜怒无常 ， 上一秒共赴巫山云雨 ， 下一秒就可能要你全家的脑袋 。 他衣服都顾不上穿 ， 利落地滚了 。
老龟奴悄无声息地收拾好满床的狼藉 ， 静立一旁 。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顾易安问他 。
老龟奴侧耳片刻 ， 摇摇头：“奴才没听见 。 ”
冬日的烛火劈啪作响 ， 让人无端想起春天凛冽的药香 。 “我刚才听见北原的冰块裂开了 。 ”
老龟奴把头埋在胸前：“许是檐下冰棱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陛下 。 天还早 ， 陛下再休息会儿吧 。 ”
顾易安打开殿门 ， 深夜的墨黑盖在院中的积雪上 ， 给人一种这冰雪永远化不开的错觉 ， 可是哪里来的什么永远呢？
异化的野狼妖扒柳树的树干劈下去一般 ， 顾易安在歪了脖子的柳树上摇摇欲坠 。 他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了 ， 十余年惶惶如丧家之犬 ， 最后还不错 ， 得以葬身狼腹 。
然后他听见树下一个清冽的声音 ， 像春雪化开时的淙淙流水：“呦 ， 瞧瞧 ， 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啊 。 ”
他低下头 ， 翠绿色的影子在下面的园子里哗啦哗啦地摇着扇子 。 顾易安一阵恍惚 ， 他记得他跑过来的时候 ， 这可柳树是方圆几里唯一一棵树 ， 更别提什么园子了 。
后来的顾易安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镇定：“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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