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堆拉|1975年,杨星火采访乃堆拉指导员张振才,这里有群可爱的兵( 二 )
再说说喝水 。乃堆拉山口没河,自然就没河水喝 。喝水只能靠老天送雨水、雪水、冰水” 。取水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背水 。即战士们在脚上系好马牙子,手里拄着铁拐杖,肩上扛着装60斤油的空油桶下到山洼处有水坑的地方打水往阵地上背 。二是接水 。即在工事或坑道上面固定一块带槽的铁皮,下面放一空油桶接水 。这些水经过沉淀作为指战员的生活用水 。至于洗澡那只能是梦想 。至今为止,我在乃堆拉驻守已3年,就没洗过澡 。一来是缺水,二来是风大雪大,担心洗感冒了就麻烦了 。万一得了肺水肿,有可能危及生命 。
再说吃饭 。乃堆拉山口部队常年以吃矶米、压缩干菜、罐头为主 。新鲜蔬菜奇缺 。山口一线没有土壤,全是大小石头,没法种菜,种了也长不出菜来,因为撒在石缝中的种子刚一发芽就被老鼠吃掉了 。指战员们吃久了这样的饭菜,营养不良,脸上脱皮,嘴唇开裂,指甲瘪了、翘了 。这些维生素严重缺失的状况,影响着指战员们的身体健康 。但是指战员们“宁让生命透支,不让领土丢失”的精神却代代相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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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长刘在启在哨位上站岗
我们在边防线上执行站岗放哨、守点、巡逻等任务,履行军人职责 。乃堆拉山口阵地蜿蜒起伏2000多米,在这里站岗战线长、哨位多,3个小时一班岗,常常是夜间头班岗与末班岗需要多人多班重复上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对每位戍边官兵精力、体力都是严峻挑战 。
有一年冬天的夜晚,我住三班的铁皮屋顶被大风吹翻,飘移到了阵地下方的公路上 。由于风大寒冷,一时无法修复 。我和全班战士没有了安身之所,赤身裸体成了现实版“团长" 。我吩咐全班战士到二班和四排炮班的坑道、工事里凑合着挤一挤;我去一机班碉堡里过夜 。焦兴华班长却别有风趣地拉着陈亮说:看来今天晚上的瞌睡是哇哇啦,我俩不想当“团长“,我俩去替别的战友站岗 。说完,他俩整装拿起武器弹药,穿上皮大衣去了就近的两个岗楼站岗 。一机班的碉堡里太过狭窄,我转辗反侧难以入睡 。外面大风呼啸着吹个不停,我起身去看焦兴华的岗位 。走近岗楼(木制尖顶、四面装有玻璃观察窗口、外面用4根8号铁絲拉紧固定),只见他一手提枪,一手擦拭着玻璃上厚厚的冰霜,像是雨刷器刷出的一道弧形刮痕;驼绒帽上的两耳、脸上的两眉也早已挂满了冰霜 。口令问答之后,我问:“怎么样、冷吗?”他答:“没问题!我问:“能看清外面吗?”他答:“只要随时擦就能看的清、看的远,就是岗楼有点晃,不过没事,这风吹不倒岗楼!”我须臾片刻,不再继续问下去 。此时此刻,我的心灵受到了一种来自坚韧力量的触动!我庆幸我们的连队有这样一群可爱的士兵,后方的人民你们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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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红军后代刘汝明在战壕里练习火箭筒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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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弟(左)营长在阵地前指导刘俊华(右)排长观察敌情(战旗报采访人员摄)
今年, 我在上级党委正确领导下, 认真履行政治指导员的主要职责, 加强党支部建设,对连队干部战士进行政治教育, 做好军亊训练和执行各项任务以及经常性的思想工作 。上半年以来主要是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在党支部统筹安排下, 根据本连以守点为重中之重以及驻地分散的实际情况, 连队抽调有文化知识的新老战士, 組成理论骨干队伍,集中骨干队伍成员统一讲课内容, 尓后充分发挥理论骨干成员智慧,再由他们在其所在班﹙排﹚里辅导讲课,逐条学习讲解 。使人人深刻理解, 融会贯通 。通过学习,自觉改造世界观,提高思想政治觉悟, 克服一知半解,“半壶水响叮当”的自满情绪 。对指战员在社会主义时期怎样抵制资产阶级的香风臭气、抵制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等进行了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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