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常|她身世相貌都平平,豪门少爷却宁愿摒弃家业,也要娶她为妻( 七 )


我惊呼地后退一步 , 在说抱歉之余脸却羞耻地红了起来 , 我全然是因为紧张 , 没考虑方才的举止紧密了些 。 他倒是豁达地大笑起来 , 对我说了声谢谢 。
我莫名感觉自这餐以后 , 我与陈衍然之间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 。 他无形中关切我、照顾我 ,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 原本想拒绝他的邀约 , 可上次明明应好的 , 也不好再忸怩 。
他与我求婚那日 , 我惊慌不安 , 原只当他是好朋友 , 却从未想到发展到如今的情形 。 我先是拒绝了他 , 回到家中母亲咳嗽不止 , 她对我说陈衍然待我好 , 我该领会 。
“母亲时日不多 , 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你幸福出嫁 。 ”她说完 , 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 我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 眼泪如断链珍珠 , 一滴又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 。
我考虑了好几夜 , 好几夜未眠 , 就在我差不多要做决定之时 ,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沈道常 。
我爱他恨他念他又妄想忘了他 , 天真以为时间和空间能够冲散过去种种的情意 , 可如今思来想去 , 只是徒增了烦恼罢了 。
我依旧念他如初见 , 那个穿着藏蓝色长衣、温文尔雅地对我笑的男子 。 他的情意那样真 ,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如旧 , 彼此温存度过余生 。
一生得一知己亦是不易 , 那个满目柔情、说是会真心待我的人终是弃了我——用那最不可原谅的方式 。
6.多情难敌岁月老
一九二零年冬末 , 我与陈衍然同行回国 , 母亲已病入膏肓 , 本是不宜迁移 , 可她攥紧我的手说一定要回家 , 我遂了她的心愿 , 毕竟母亲年纪已大 , 思国念家已成了心中郁结 。
年初 , 我陪在母亲身旁 , 她笑着将我的手合在陈衍然掌心 , 沙哑细微地说:“衍然 , 长宁就交给你了 , 你好好待她!”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 我轻按住她 , 让她不要激动 , 泪水却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
陈衍然拍拍母亲的手 , “夫人 , 你放心 , 我会真心待阿宁好的 。 ”
我听母亲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 像是喉咙里堵了多年积攒的愁绪 。 “傻孩子......别哭 。 ”她那双原是光滑细腻的手掌如今也多了粗糙的厚茧 , 抚摸过我的脸颊时有那么一丝痛觉 。
“母亲 , 只盼望着你啊 , 能平安顺遂 , 知足了知足了 。 ”她无力地对我一笑 , 转而又是一阵咳嗽 。 不知是不是突然想起了逝去的父亲和二哥 , 还有夭折的大哥和三哥 , 母亲没忍住 , 捂着手帕呜咽地哭了起来 。
我忍不住看母亲这般难受了 , 于是打发了陈衍然 , 想与母亲多说些体己话 。
一月末 , 母亲去世 ,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
六月中旬 , 我与陈衍然结婚 , 无人陪我走过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 婚礼上热闹非凡 , 我假笑了一整天 , 脸都僵了 。
新婚一年 , 陈衍然待我极好 , 我也渐渐放宽了心 , 对他尽些妻子的责任 , 我学着去做些他爱吃的 , 他总会没有理由地夸我 。 他会牵着我去看晚间电影、与我一同书法绘画 , 或是研究国内外新的研究 。
这场婚姻本是他家里极力反对的 , 可是他却坚定地要娶我为妻 , 哪怕是离开了他父亲 , 说是要白手起家 , 单独与我过日子 。
我很是感激他 , 费尽心思去讨好他回报他 , 可有时面对他 , 我又豁不出去自己 , 我似乎有心结 , 以致我他总说我心中藏有心事 , 可以与他述说 , 而我只是淡然地说道:“没有 。 ”
他这般耐心只维持了两年多 。
一九二二年 , 我怀有身孕 , 他无微不至照顾我;一九二三年 , 我诞下一女 , 陈衍然在月楼买醉;一九二四年 , 女儿周岁 , 他搂着一位柳巷女子回家 , 说是让她住在西楼的那栋小房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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