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带红脖子 铁锈带工人( 六 )


在人口学上,美国有色人种的比例在不断上升 。对于这些有色人种来说,美国海岸城市的左翼氛围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所以他们很多人都到大城市去了,这也反过来使得这些地方更加左倾 。而共和党表现得更加组织化,也更加有钱,他们也在加速右倾化 。
新京报:有许多人批评欧美的文化左派,在组成女性、有色人种、LGBTQ等群体的松散联盟之后,他们实际上放弃了因全球化导致美国梦破碎、阶层下流的白人底层群体,并将其交给了右翼 。在你的书里,你似乎也印证了这个观点,蓝领工人们认为,联邦政府将税款发给了游手好闲之人 。如今左翼真的没那么重视阶级问题吗?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阿莉·拉塞尔·霍赫希尔德:是的 。这也正是我当下在写的一本书中,所研究的问题 。为了我正在写的这本书,我去了阿巴拉契亚山区做田野调查 。其中,我采访了一个受访者,他在极端贫困的活动房屋里长大,那里毒品问题猖獗、犯罪率极高、失业率也很高 。
“我不知道在肯塔基州乡下的全白人的贫困活动房屋社区里长大,和在底特律市中心全黑人的社区里长大有什么不同,” 他跟我说,“可能就是音乐会有所不同吧 。”他还说,越来越少的工厂岗位抛弃了黑人们,而凋零的煤炭业抛弃了东肯塔基州的白人们 。

铁锈带红脖子 铁锈带工人

文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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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条的底特律
新京报:特朗普将美国制造业的失业归咎于全球化 。你在书里提到,其实使得制造业失业的主因是自动化,真正“插队”的人是机器人 。但是,被机器人替代的白人男性就会将插队者的矛头指向女人、黑人 。为何他们没有将对自动化的情绪具体化到“深层故事”中?面对制造业的自动化,我们该怎么解决自动化所带来的失业问题?
阿莉·拉塞尔·霍赫希尔德: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要看看世界上最好的模板——德国——是怎么做的 。德国是一个实现高度自动化生产的国家 。但是,他们却有着很低的失业率和很高的工资 。我觉得,这是因为他们有很强的劳工运动的因素,他们可以让职工在企业的战略规划委员会里有一席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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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打破左右两派的“同理心之墙”?
新京报:你在书里认为,特朗普在2016年的胜选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特朗普能抛下一套政治正确的态度,抛下一套情感规则,让人产生令人愉悦的快感 。你觉得特朗普还能故技重施,因此达到连任的目的吗?被“同理心之墙”相隔的两派该如何打破这堵墙?
阿莉·拉塞尔·霍赫希尔德:是的 。首先我们应该问,到底什么是政治正确?政治正确来自一种情感规则 。在这套情感规则的主导下,人们焦虑而死板的在日常生活里执行着其规则 。在这之中,我们能发现,开放和互相尊重的对话是缺失的 。
假如我们发现开放和互相尊重的对话真的缺失了,我们就需要问问其原因 。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情感规则,用一种焦虑并严厉的态度实施的——不管左派还是右派,我们都应该扪心自问 。这个问题是一系列左派和右派都应该扪心自问的问题之一 。
对于政治正确来说,它占据了两个优越地位:在批评别人上(你们批评我们是种族主义者,但你们自己才是种族主义者)和为平权事业而辩护上 。其实,这两个地位都需要维持对话的开放性和有效性 。
在美国,如今真的有一些有关如何形成良好对话的讨论 。Bridge Alliance是一个有着包含七十到八十个不同的初创企业、非营利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的庞大组织,它们尝试在“红州”和“蓝州”中“搭桥” 。在这些组织里,有的组织名字叫“来自另一边的招呼”(Hi from the Other Side)或“客厅对话”(Livingroom Conversations)——这是对美国的政治分裂的一个来自公民社会的回应 。这也是美国社会中我最爱的那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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