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芽芽|刷牙如何成为一种习惯:中国人的口腔清洁史( 二 )



3、用于揩牙的“牙膏”明目繁多 。 古代当然无“牙膏”这种叫法 , 不过有与它功能类似的药物制品 , 名曰“劳牙散”或揩牙散 , 也可称之为“牙粉” , 如上条中介绍的“揩齿龙脑散”“揩齿朱砂散” , 还有“揩齿桑葚散”“揩齿龙骨散”“揩齿麝香散”“揩齿槐枝散”“揩齿莲子草散”等数十种散剂 。 这些揩齿散剂的用法常为“以指点药 , 揩齿上” 。 《博济方》卷三记载了一种名为“揩齿乌髭地黄散”用法为:“每日夜用之揩齿 。 揩齿法 , 欲使药时 , 用生姜一块 , 如杏仁大 , 烂嚼 , 须臾即吐却滓 , 以左手指揩三五遍 , 就湿指 , 点药末 , 更揩十数遍 。 ”

宋代佛门子弟的日常起居中也很重视洗漱、揩牙 , 如《禅院清规》中规定早晨起来盥洗漱口“使用齿药时 , 右手点一次揩左边 , 左手点一次揩右边 。 不得两手再蘸 。 恐有牙宣口气过人” 。 对于揩齿技术做如此详细的说明 , 犹如今天我们在教儿童刷牙应注意“左右刷、前后刷 , 上下左右全刷到”那般细致 。 可见当时对牙齿清洁与避免口臭关系的认知程度之深 。 不过社会生活层面 , 民间百姓恐怕就没有如此多的将就了 。 莫说揩齿如此复杂 , 就连简单的漱口能做到的人也不算太多 。 日常漱口所用的水 , 多是白水 , 条件稍好者用些茶水、姜汤漱口也算不错了 。 青盐也是一种使用较多的洁牙剂 , 常常配合漱口使用 。 《红楼梦》中大观园内的公子、小姐们在漱口之前都会先用青盐把牙齿擦一遍 。 这种青盐含杂质较多 , 不能食用但却可作为洁牙的试剂 。 作为擦牙的青盐 , 常被做成棱柱形状 , 方便使用 。

揩齿除了手指之外 , 古人还会用到揩齿布 , 我国大约在晚唐时候就有揩齿布了 。 1987年 , 考古队员在清理西安法门寺唐塔甬道时 , 在发掘的一块记录衣服的碑文中就刻有“揩齿布一百枚”的字样 。 宋代的医书《圣济总录》中的“治口臭揩齿方”从另一个侧面透露出揩齿布的用法 , “每日早 , 取杨柳枝咬枝头令软 , 摭药揩齿 , 瞬水漱 , 复以棉揩 , 令净” , 南宋张杲《医说》总谈到丁香散治口臭 , 也是用绢揩齿 。 依据文献记载判断 , 揩齿布似乎既可以直接蘸药揩齿 , 也可作为手指揩齿之后的一道清洁工序 。

从人类历史上看 , 清洁牙齿的试剂虽出现较早 , 不过其真正向全民普及还是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 “和香水 , 胭脂与乳罩一样 , 牙粉、牙膏之类的洁牙剂可以追溯到古代 。 在两千多年前 , 有一位希腊医生曾用诗写下一张配制牙膏的方子 。 美国于建国之初尚不知使用牙刷 , 乔治华盛顿的牙医告诫他用一块布蘸了白垩擦牙齿 。 数十年之后 , 牙刷传入美国 , 不过 , 洁齿剂依然是一种奢侈品 , 并未太大众化 。 到了1859年 , 纽约有一个名叫维康·亨利·郝尔的药物批发商首创一种红色的擦牙水 , 取名‘苏珊顿’(Sozodent)——是混合希腊文‘保全’与‘牙齿’两个单词而成 。 ‘苏珊顿’含有酒精37% , 对牙齿有害无利 。 但是 , 1894年郝尔逝世时 , 却已饱赚一千万美金 。 不过‘苏珊顿’虽然损害牙齿健康且因牙粉与牙膏的兴起而被废弃 , 但是至少对它大肆宣传的广告教美国人开始刷牙齿了 。 第一个制造牙粉的美国人是牙医亚瑟·怀特·里昂 , 他的第一批产品名叫‘里昂牙片’ 。 这些牙片是把牙粉压成一块薄饼形和条形的巧克力糖一样分成许多相连的小块 , 用时便折一小块下来放在牙刷上 。 1874年 , 里昂又制作了瓶装的牙粉 , 后来又改为罐装 , 销路压倒牙片 。 美国在南北战争之前就有牙膏出售 , 有的是舶来的 , 有的是牙医为他们的病人调制的 。 牙膏原来是装在小瓶里 , 用的时候须将牙刷伸到瓶里去蘸 。 这里使人们感觉到不卫生而畏缩不用 。 可以捏的试剂管是美国人约翰·兰德于1841年发明出来装绘画颜料用的 。 在1892年另一名牙医谢菲尔德开始使用这种管来装牙膏 。 一经问世 , 不胫而走 , 迅速为消费者接受 , 也奠定了今天牙膏外包装的雏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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