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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专栏｜家乡的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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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清风编辑|清风
在我的家乡 ， 村南的那条河一直是被称作大沟的 。
有一场景 ， 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尚年少的我， 独自一人来到村子南面的大沟 。 沟里的水是浅浅的细流 ， 自西向东缓缓淌着 。 站在北岸 ， 我无比向往南岸的景色 。 我轻松跳过水流 ， 在南岸的植物与花草间流连忘返 。 等我突然想起回家时 ，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慌失措：大沟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涨满了， 水流湍急 ， 如一条宽阔的大河阻断了我回家的路 。 四下无人 ， 回不了家 ， 我感到无比害怕 。 红红的落日挂在西边的水面上 ， 我顺着沟岸急急逆流而上 ， 去寻找能回家的路 。 走了不多远 ， 突然看到水面上架着一座小桥， 我欣喜若狂 ， 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桥面 。 当双脚踏在北岸坚实的土地上时 ， 我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 我知道 ， 家——就在不远的前方 。
因了这不同寻常的梦境 ， 让我明白了内心深处对老家的不舍、渴望与期盼 。 年少时的大沟一直牵动着我的思绪 ， 它的影子在冗长的记忆里时而模糊 ， 时而又清晰无比 ， 只可惜它真实的模样在现实里再也无处找寻 。 每次回家和离家 ， 大沟上的石桥是必经之路 ， 但不是出现在梦中的桥 ， 梦中的那座小桥如雨后彩虹一样惊艳而虚幻 。
趁着休班 ， 回家看看 。 初冬的天气竟像春天般温暖 ， 和父母沐浴着阳光在院子里吃午饭 ， 在一菜一饭里体味亲情的可贵 。 饭后 ， 尽管有说不完的话 ， 父母还是催促我早点返城 ， 只有我好 ， 他们才心安 。 离开的心情总不似来时那么欢快， 我有意放慢车速 ， 看车窗外一座座房屋 ， 看如洗的蓝天和蓝天下裸露着的黄土地 ， 无一不让我眷恋 。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多呆些时间 ， 多呆些时间” 。 我顺从心意 ， 到得大沟近前时 ， 毅然停下脚步 。
爬上高高的河堤 ， 面貌焕然一新的大沟就那么明丽又施施然地在面前铺展开来 。 大沟经过开挖和修整 ， 再也不复原来的样子 ， 很有些江河的壮观和魅力了 。 清澈的水面平静无波 ， 如绸缎般在阳光下温润如玉 ， 绿树蓝天的倒影 ， 明净悠然 。 我走下大堤 ， 走过坡地 ， 驻足水岸边 。 三三两两的垂钓者手持长长的钓竿 ， 安静守候着 。 须臾 ， 近旁的一人突然离座 ， 鱼竿被高高举起 ， 鱼钩上一条两三寸长的鱼儿激烈挣扎着 ， 微风里就有了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在闪 。 可怜的鱼儿 ， 为了一口吃食 ， 禁不住鱼饵的诱惑 ， 最终落入了被烹杀的宿命 。
沟岸上的土地十分松软 ， 没有种庄稼 ， 但生长着一丛丛的碧绿的油菜棵 ， 一位中年妇人正在慢悠悠地掐着一片片嫩绿的油菜叶 ， 已有了半袋子 。 她告诉我 ， 这叶子能吃 ， 可蒸 ， 可腌后凉拌 。 我忽然就动了心 ， 欣欣然掐了一把 ， 回城后我要尝一尝凉拌油菜叶的味道 ， 它来自我深爱的家乡 。
逗留了很久 ， 复又站在高高的河堤上 。 回望北方不远处的村庄 ， 一座座院落错落有致 ， 红瓦白墙交相辉映 ， 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图画 。 翻开画卷 ， 眼光逐渐变得湿润和迷离 。 朦胧中 ， 我仿佛看到那个稚嫩欢快的身影 ， 沉醉在河堤上的槐花香里 ， 还是壮年的母亲在河边的田地里劳作 ， 绿油油的麦浪在清风里唱着歌 。
一首歌在耳边响起：家乡的那条河 ， 是儿时快乐的天堂 ， 多少回河边追逐嬉戏 ， 多少回河滩放牧牛羊 ， 河水中抓几条小鱼 ， 笑声装满了篓筐；家乡的那条河 ， 荡漾着爱的波浪 ， 浅浅的涟漪 ， 为我把祝福珍藏......优美的旋律在心底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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