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丛杰|【雪】张丛杰专栏|童年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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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丛杰编辑|燕子图片|网络
童年的雪总是在夜晚悄无声息地落下 , 不愿意惊扰每一个乡村孩子的梦 。 早晨睁开惺忪的眼睛 , 已经听到父母在院子里忙乎扫雪的声音了 。
一骨碌坐起 , 穿上厚厚的棉衣 , 跑到院子里看雪 。 雪有一拃厚 , 平平的 , 柔柔的 , 绵绵的 , 白的耀眼 , 一脚踩上去 , 吱一声 , 一个深深的雪窝 。 蹲下去 , 小手在雪上小心地轻轻地抚摸 , 冰凉浸着肌肤 , 忍不住抓一把 , 握一团 , 攥成一个雪球 , 轻轻送到嘴里 , 舔一下 , 咬一口 , 凉到心窝 。
院子里房顶上猪舍上柴垛上树杈上都是雪 , 一阵风吹来 , 晶莹的雪粒精灵一般飞舞着 , 触着我的面庞 , 落在我的身上 , 这样一个银装素裹落雪缤纷的世界 , 给了我幼小心灵里最美好的视觉冲击 , 如梦如幻 , 面对这一份宁静的美 , 让我不忍去破坏 。
许久 , 我从这童幻般的世界里回转来 , 帮着父母去干活 , 把雪一铲一铲铲起 , 堆一边 , 堆一个雪人 。 院子里扫干净了 , 我撒一把粮食 , 支一个箩筐 , 罩麻雀 。 出院门和伙伴们打雪仗 , 在雪窝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追逐 , 雪球碰在身上 , 四散开去 , 象极了一朵盛开的花 , 孩子们笑着 , 快乐的心情也象花儿一般怒放 。
待到晴日乍暖 , 积雪无声无息 , 悄悄融化 , 只有屋檐下的水滴 , 嘀嗒落在寂寞的阶前 。 晚上 , 融化的冰水结成长长的冰溜 , 参差层叠 , 形成一道美丽的景观 , 在早晨的一抹冬阳里 , 透射晶莹的光 , 激惹得小孩子心里痒痒的 , 跑过去 , 跳起 , 掰一根下来 , 握在手里 , 凉凉的惬意 。 冰溜融化了再结 , 逐渐变小 , 待到积雪少了 , 青色的瓦脊露出来 , 积雪渐渐化没了 , 冰溜也没了 , 只留下阶前土地上一个个的小凹窝 。
寂寞漫长的冬天里 , 因着这雪 , 给孩子们带来乐趣 , 也给单调灰色的寒冬涂抹了一点亮色 。 我喜欢雪 , 留恋雪 。 看到积雪消融 , 小小的内心会有些许的伤感 , 但每每在屋后的背荫里 , 在沟坎里 , 看到尚有一片未融化的积雪 , 我便会兴奋地跑过去 , 轻轻地拂去沾带了灰尘沙粒的表面 , 露出了亮白的雪的精灵 , 我掬一捧在手里 , 捧到鼻尖 , 嗅闻着 , 感触着 , 把玩着 , 爱不释手 , 直到我手的余温把雪融化 , 我还有些不舍 , 直看着清凉的水滴从指缝里一滴滴地漏下 。
雪给我的童年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向往 。 每年飘舞的雪花也在陪伴着我一点点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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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丛杰 , 91年青岛医学院毕业 , 临床医师 。 喜欢读汪曾祺的作品 。 有了微信 , 尝试写点小文章 。 读书和写作 , 是我的一点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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