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9月 ， 我又回了老家 ， 母亲见了我 ， 精神格外的好 。 这年母亲已是70高寿的老人了 。 第二天上午 ， 阳光明媚 ， 秋风习习 ， 蓝天白云 ， 母亲提出来要我跟她老人家到大姐家去一趟 ， 她说有几个月没看见我大姐了 。 母亲梳理了一下满头银丝 ， 穿着一件颜色已经淡化了的又带点花的的确凉衬衣 ， 精神矍铄地带着我踏着这条近20里路程的泥砂路来到了大姐家 ， 这一路母亲走得很快 ， 20里程走了大约个半小时 ， 她老人家没有休息一次 。 在大姐家吃了中饭 ， 大姐要留我们住 ， 母亲执意要回家 ， 说什么家里晒了许多衣服和菜要回家收 。 饭后休息了片刻 ， 母亲就和我起程了 。 走了五里路左右 ， 母亲说有些费力要休息一阵 ， 我便扶着母亲在旁边的一棵大樟树下坐下憩息 。 当我抓着母亲的手时 ， 我感觉到手臂全是凸显的骨头 ， 根本没有什么肌肉 ， 手背上也是显露出条条似蚯蚓的血管和骨头 ， 她脸上挂满了汗珠 ， 衬衣已被汗水浸湿 。 我问母亲：“妈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母亲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全身冇得力气 ， 胸口也像堵了东西一样！”“要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我对母亲说 。 “冇得事 ， 每次过一阵就好了！”母亲轻轻地摆着手说 。 休息了约10分钟 ， 母亲提出继续往前走 ， 我把她老人家扶起来 ， 沿着这条泥砂路不停地又往前走着 ， 这次母亲走得很缓慢 ， 步伐也很艰难 ， 约20里路走了2个半小时 ， 回到家 ， 母亲又马不停蹄地忙开了 。 我感到很是心酸 。
这年12月的一天早上5点左右 ， 二哥打电话告诉我说 ， 母亲悄无声息地走了 ， 走得很安然 。 这就像是一阵晴天霹雳 ， 瞬间打得我双泪模糊 。 天刚亮 ， 我们全家立马乘坐长途公交车回了老家 。 只见慈祥的母亲静静地躺在堂屋地上的一床凉席上 ， 我双脚跪在母亲的身旁 ， 用手轻轻地撩开盖在母亲那苍白的脸上的手帕 ， 只见母亲睁开的双眼微微地闭上了 ， 眼眶还流下几滴泪珠 ， 我禁不住顿时大哭起来 。 原来母亲是多么盼望儿子早点回来 。 此时 ， 我好后悔自己的疏忽：那次去大姐家回来后如果带母亲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 或者把那些情况给父亲说一声引起重视 ， 也许不会出现如此结局 ， 我感到终身的遗憾和不安 。 如今每每想起就是热泪盈眶 。 安息吧 ， 我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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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秋良 ， 男 ， 93年从部队转业至今在岳阳市公安部门工作 ， 平时喜欢动笔写点东西 ， 曾多次在《岳阳晚报》《长江信息报》《洞庭之声》《湖南日报》《羊城晚报》、今日头条等报刊及全媒体、公安内网上发表文章近10万字 。
【mother|【三湘文艺】张秋良/母亲】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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