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壮对二敏并不好 , 非打即骂 , 可她不离不弃 。 难以想象 , 这是曾经挨了一巴掌就执意离婚的二敏 , 判若两人 。 多年不见 , 我想问她过得好不好 , 可是我们对“好”的定义本就不同 , 何必用自己的标准去质疑别人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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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第一次觉得二敏跟别人不一样 , 是初中二年级 。
二敏是我的小学同学 , 没上初中就辍学了 , 我们两家住界壁儿 , 也就是隔墙邻居 。
那年冬天特别冷 , 没什么风 , 天总是污蒙蒙的 。 时不时有冻成碎冰的雪粒儿 , 落在地上不安分地打着旋儿 , 随风飘荡 。 中午放学我们骑车回家吃饭 , 到了二敏家门口时 , 高大壮的车链子掉了 , 冰天雪地里他边骂娘边摘下手套 , 手指僵硬地拆下链盒 。
高大壮听起来又高又大又壮 , 其实黑削精瘦 , 他爸对他健硕的希望都被他就着玉米面饽饽咽下 , 然后抽空就轮回出去了 。
虽然往前几步就是我家大门 , 可高大壮执意要我陪他装好车链子再走 , 我只能停下车等他 。 抬眼看到二敏坐在她家炕上 , 食指点着玻璃窗 , 像是在数着从家门前鱼贯而过的同学 。
看到了高大壮的二敏迅速起身 , 抓起窗台上的东西 , 蹿出门 , 喊了一声 , 递过手里的东西 。 那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 上面是她一字一句手写的新年贺卡 。
高大壮没接 , 白了一眼 , 推着还没装好链子的自行车朝前走得飞快 , 嘴里说:“想啥呢这是 。 ”
二敏要追过来 , 被她妈拉住 。 她木讷地站着 , 两条眉毛努力地向上提起 , 眼睛却又吃力地想闭上 , 额头上皱纹挤成几褶 , 像很多她不明白的事儿堆在了一起 。
她妈轻声说:“走 , 回家 。 ”
二敏不动 , 梗着头 , 斜楞着眼睛看她妈 , 左边眉毛高了一截儿 , 上嘴唇咧了一下后腮间的肉抖起来 , 扯得法令纹刻出一条深沟 。
“傻吧这是 。 ”
走远的高大壮甩下一句 , 几个字轻飘飘地荡了回来 , 砸得人心头一紧 。
二敏应了一句 , “我不傻 , 我只是有病 。 ”
二
二敏读小学的时候 , 发了一场高烧 。 烧退之后 , 便梗着脖子看人 , 眼神多少有点儿愣 , 说话不着边际 。 已经退了学的她 , 对四周一切充耳不闻 , 有时候口齿不清地念叨一首古诗:墙角数枝梅 , 凌寒独至(自)开 , 遥知不是雪 , 为有暗香来 。
“暗香来!”最后她都会用力地重复一下这三个字 。
村里的赤脚医生说瞅着像脑膜炎 , 得去医院瞧病 。
那时候二敏她爸刚因病去世 , 她妈一个人拉扯着五个孩子 , 二敏的大姐刚嫁人 , 还有三个哥哥没说上媳妇 。 几亩薄田喂不饱这么多嘴 , 她妈帮人纳鞋底、做女红 , 三个哥哥都早早辍学四处找点零工 , 一家人勉强糊口度日 。
二敏她妈抹一把眼泪 , 说:“瞧啥瞧 , 有病都没钱治 。 ”
她疼这个最小的闺女 , 可贫穷是双有力的手 , 扼住喉咙让人不能喘息 。
几年时光一掠而过 , 磕磕绊绊的日子也过了下来 , 二敏自己倒没啥感觉 , 吃得滚胖溜圆 。 三个哥哥相继成家 , 大哥二哥都新盖了房子 , 二敏跟着她妈还是住在我家隔壁老院子的偏房里 , 正房住着刚结婚的三哥三嫂 。
住了一年多 , 三嫂时不时地跟婆婆说 , 该给二敏说个婆家了 。 老太太都会一句怼回去:“我还没死呢!”
二敏她妈清楚儿媳妇的意思 , 可她又心疼这个有点傻的老闺女 , 生怕嫁到别人家受苦受难 。 只能装作没听到 , 死皮赖脸拖着二敏 , 在三儿子家里住着 , 对儿媳妇的夹枪带棒充耳不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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