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发现眼睛肿得抬不起眼皮 , 不意外 , 因为昨晚刚哭过 。 不再年轻的皮肤水肿得特别快 , 却消失得格外缓慢 。 没能忍住的泪水 , 要用今天漫长的冰敷加按摩才能消解贻害 , 我又陷入到新一轮的懊悔中 。 可是怎么办呢 , 总是忍不住眼泪 。
昨天哭了至少两场 。 上午 , 一杂志社的编辑姐姐编到了我的一篇描述失眠的随笔 , 特地发来问候 , 遂聊起育儿压力和情绪问题 。 一开始也没那么脆弱 , 但是对方每一个“我懂”“我理解” , 每一个拥抱的表情 , 就不知所以地触动了我的泪点 。 羞于在办公室啜泣 , 我只好跑到了楼下汽车里 , 认认真真地消耗掉了两斤纸巾 。
晚上批改孩子的数学作业 , 匪夷所思的错误使愤怒和不解充满我身体的每个细胞 , 我想长啸一声当场罢演“慈母”的角色 。 委屈 , 恐惧 , 悲哀……摔过书、扔过笔之后 , 我像一片破败的树叶 , 颓唐地枯萎在地上 。 无力地给孩子姥姥发微信 , “妈 , 你能过来吗?”“妈”字打出来 , 眼眶就又已经湿了 。 没有被指责我这个妈妈不懂得情绪管理 , 没有被抱怨该多给孩子一点耐心 , 没有被耻笑“多大的人了多大的事儿啊” , 为了这份我不曾意想到的理解和宽容 , 抱着自己的妈妈 , 我又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
好像是情绪真的生病了 。 在别人看来 , 我是那么 , 正常 。 我每天和别人如常地寒暄家长里短 , 如常地吐槽孩子的表现 , 如常地附和着每一个笑点 , 如常地抱怨自己的嘴馋和减肥艰难 。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开心的滋味 , 找不到快乐的理由 。 偶尔因为一片夺目的蓝天、一只小狗可爱的眼神 , 莫名升起一点点开心的感受 , 反而感觉不适应、不正确、不可能 , 告诉自己快打消这个罪恶的念头 , 快回到你自己那潮湿而压抑的壳子里 。
就连锻炼也停了很久 。 曾经我是那么用力地想要活好一点、久一点 , 小心翼翼 , 把白糖都换成木糖醇 , 大米替换成糙米 , 咬牙切齿地撸铁 , 筋疲力尽地跑步 。 并不是那时的世界更可爱些 , 只是当时的自己觉得有义务为了我的“责任”保重好自己、爱自己 。 好像就是从疫情的第二个年头开始 , 我不再敢于乐观 , 总是隐隐有种“这还没完”的预感 , 不敢对当下的一切做任何结论 。 日常卷缩在一种瞻前顾后的微弱心态之中 , 再也不是延展的、独立的每一天 。 我慢慢地泄了气 , 停止了运动 , 停止了健康饮食 。 不知道是在和某种无名的东西对抗 , 还是在和内心最深处的厌倦妥协 。 我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向上的、积极的生活秩序 , 好像只有这样 , 才拥有了一种近乎“同生共死”的安全感 。
只是变得更爱哭了 。 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灌满了水的气球 , 一戳破 , 就能磅礴;像一朵沉甸甸的云 , 一道电光轻轻地撩拨 , 储存的无尽泪水 , 就能灌溉四野八荒 。
刷小视频 , 看到让人愤怒的新闻 , 生气起来竟会一脸泪水 , 像个被欺负得还不了嘴的小孩 。 点外卖 , 被美团备注为“聋哑人外卖员”的小哥把外卖放在小区门口 , 留了条“你的外卖我放桌子上了”的短信 , 就能让我哽咽 。 逝去了亲人的老人 , 拉着手跟我絮叨几句无法面对现实的悲痛 , 我会哭得比对方还痛 。 有时 , 我共情的泪水甚至让对方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 而这 , 更让我懊恼于自己的不合时宜 。
不合时宜的脆弱 , 不合时宜的悲观 , 不合时宜的我 , 别别扭扭地行走在这世间 , 成为了一个爱哭的病人 , 一个疲惫的爱哭的病人 。 我无法消解这份无措和不合时宜 , 只能在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 想起英国作家毛姆的话 , “一个人能观察落叶与羞花 , 能从细微处欣赏一切 , 生活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 无法活成一个对生活充满钝感的快乐的人 , 那就当个生活也不能把我怎样的细碎而敏感的人吧 , 也是一种没有退路的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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