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案新析:1998年云南杜培武案 。
一名警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仅凭怀疑,便被作为命案嫌疑人带走,在此后的20个日日夜夜里,他被吊打、遭电击、不让睡觉,“跪着回答问题,就是最好的休息” 。
为了少挨打,他不但要顺着办案人员的思路“交待”问题,还要尽可能地揣摩他们的心思 。
“那段时间,办公楼大院里,经常听见他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事后采访人员采访时,他具有正义感的同事说 。
命案就这样“破”了,一审他被判处了死刑,上诉后二审被改判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
时隔2年后,因为另外的案件破获,真凶落网,他被改判无罪 。
【案情简介】1998年4月22日上午,云南昆明市公安局女民警王晓湘、某县公安局副局长王俊波,二人被发现死于郊外车内,系被人近距离枪杀,所用枪支,正是王俊波的警用配枪,该枪事后下落不明 。
两名警察被杀,配枪被枪,案件性质恶劣,当地公安机关迅速成立了专案组 。
当天下午,被害女民警王晓湘的丈夫、昆明市戒毒所民警杜培武被专案组带走,理由是其发现妻子王晓湘出轨后,怀恨在心,寻机枪杀了二人 。
经过10天的疲劳审讯,一无所获后,杜培武被送回了单位,由专人看管 。
1998年6月30日,杜培武再次被专案组带走,这一次,对他的审讯力度大大升级 。他被戴上了脚镣,双手被铐上,呈“大”字形吊在铁门上,被电警棍电击手和脚,日夜不停歇……
为了少挨打,他不得不顺着办案人员的意思编造“作案经过”,稍有不如意,便又会遭到毒打 。
枪支的去向,杜培武怎么也无法交代出来,刚开始时胡乱说一个地方,办案人员领着他去寻找,没有结果,回来的毒打就变本加厉 。
后来,他绞尽脑汁交待才过关:“枪被拆散,分散扔了,扔到滇池里去了……”
1998年7月19日,经过整整20个日夜的审讯,杜培武被认定为了这起两名警察被枪杀案的凶手 。
1998年12月17日、1999年1月15日,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杜培武故意杀人一案,经过了两次开庭审理,于1999年2月5日,对杜培武故意杀人一案,作出了判处其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一审判决 。
庭审中,杜培武的辩护律师对其作了无罪辩护,杜培武在法庭上也一直称其被刑讯逼供,并当庭出具了被毒打时穿的血衣,被审判长喝斥:“不要再纠缠这个了!”
后来,审判长在向杜培武送达一审判决书时,曾对他说过“你交出枪,我改判你死缓 。”
一审判决结果下达后,杜培武向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 。
1999年10月20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后认为,“上诉人杜培武辩护人的意见有可采纳之处”,遂“刀下留人”,对其改判为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
至此,杜培武被转入了监狱服刑 。
2000年6月17日,昆明警方破获了杨天勇团伙特大杀人案,首要分子杨天勇,是一名铁路警察,他落网后,当警方办案人员打开其保险箱时,不禁目瞪口呆:当初枪杀王晓湘、王俊波二人的警用配枪,赫然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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