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今夕何夕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一)6月20日|今夕何夕专栏|我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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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6月20日 , 星期日 , 天气微热 , 有风有云 , 父亲节 。
很少写关于父亲跟母亲的文章 ,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 , 关于父亲跟母亲的事大部分停留在十岁以前 。 在我十岁的那年春天 , 父亲跟母亲去了遥远的地方打工 。 在九十年代初的村子里 , 我成为了第一代留守儿童 。
仍旧记得 , 十岁那年 , 春节刚刚过去没几天 , 在一个北风呼啸的黄昏里 , 我独自一人站在村头望着远去的客车 , 孤单的身影 , 被夕阳拖得悠长悠长 。
从那天起 , 我突然之间长大;从那天起 , 我开始变得坚强 , 学会了在坚强中孤独前行;从那天起 , 我懂的了寂寞 , 在寂寞中明白了什么是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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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在我出生前 , 父亲是村里的民办教师 , 因为我的出生 , 父亲被迫离开了他心爱的讲台 , 从此以后 , 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 , 因为我属于超生 , 父亲面临两个选择 , 如果选择继续任教 , 我就必须送人 , 如果选择我 , 就必须离职 。 我不知道当时父亲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 最终选择了我 , 离开了七年之久的讲台 。 奶奶每次提起 , 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 因为从教师到农民 , 虽然只有一步之遥 , 但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 。
有一次问及父亲此事 , 父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 儿子只有一个 , 教师不干了 , 还可以当农民 , 人 , 是最重要的 。
是的 , 父亲是这样说的 , 也是这样做的 , 父亲做人 , 本本分分 , 踏踏实实 , 在村子里 , 从未曾跟别人吵过架 , 更没有跟别人红过脸 , 尽量做一个好父亲 , 好儿子 , 好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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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十岁那年 , 父亲跟母亲离开了家乡 , 去了遥远的地方打工 。 这一去 , 就是二十几年 。 我知道 , 父亲跟母亲也是舍不得离开家 , 离开我 , 但因为种种原因 , 被迫远走他乡 。
那种无奈 , 那种心酸 , 那种心痛 , 是每一个外出打工的父母所独有的 。
因为一次偶然的事情 , 父亲外出被村长的弟弟拦截后并打了起来 , 母亲在劝架的过程中 , 被村长的弟弟打成重伤 , 为了此事 , 父亲跟母亲经过长达一年的不懈努力 , 终于胜了官司 。 然而 , 官司胜了 , 村子里却永远待不下去了 。 村长处处刁难我家 , 先是我家院墙外的那些大树被砍伐 , 然后我家赖以维持生计的山楂园说是不符合土地要求也被迫砍伐 , 后来又说我家宅基地不符合要求 , 要求重新规划……种种种种无理要求 , 父亲跟母亲最终迫于无奈 , 选择离开家乡 , 去了遥远的远方 , 留下了孤单的我 , 守候在爷爷奶奶身旁 。
仍旧记得 , 那年冬天特别寒冷 , 北风刮了一遍又一遍 , 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 我独自一个人 , 常常站在村子东边的山岗上 , 望着遥远的远方 , 看天上的云 , 看西天的落日 , 看村子前呼啸而过的大客车 , 常常地想 , 我的父亲母亲 , 在远方 , 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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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父亲跟母亲打工的城市 , 是北方的一座小岛 。 在九十年代 , 因为交通不便 , 又为了省下几个路费 , 记得那些年 , 父亲跟母亲很少回家过年 。 我不知道父亲跟母亲两个人在异地他乡怎样过得年 , 我只是清楚的记得 , 每次过年 , 我独自陪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守候着破旧的老院子 。 那些年 , 每个月父亲都会邮寄一封书信 , 问候家里的爷爷奶奶 , 问候年少的我 。 我也会回寄给父亲母亲一封信 , 寄托我的思念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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