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的第七年:鸡娃的隐患,爆发了(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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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琴说自己得抑郁症的时候是对北大最失望的一次 , 名校生患上抑郁的比例越来越高 。
那时我常梦见考试 , 坐在考场教室里 , 头顶风扇呼呼睡着 , 汗水仍然濡湿了后背 , 双颊通红 。 梦中从来没有考试结果 , 只有那个令人煎熬的、重复的、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考场 。
那场景直到高考结束后多年还频频入梦 。
学校里不乏精神异常的学生 , 最严重的可能选择死亡 。 学校并没有心理医生 。 心理压力过大的同学更是比比皆是 , 有人求助家长或老师 , 极少数人会求助医院 。
后来我才了解到 , 有一出学社这样接收暂时无法适应学校生活的特殊教育机构 , 可以让孩子们学会正确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压力 , 与身边的人正常相处 , 相对客观地看待自己与他人 , 积极地自我探索 , 并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
高考状元的第七年:鸡娃的隐患,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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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学社创始人是毕业自清华的任竹晞:““所谓最好的教育 , 也从没教我们认识自己” 。
但在普通学校里 , 只要你在哪个方面是「特殊」的 , 你就会成为「异类」 , 会被老师或家长责怪 。
学校不会教授你除了考试以外的任何技能 , 而很多家长自己都没有习得保护自己心灵健康的能力与积极生活的价值观 。
「无法享受生活本身」变成了我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顽疾 。
吃饭只是为了提供营养 , 填饱肚子 , 其过程是不重要的 , 也是不需要享受的;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学习 , 如果身体足够支撑下去 , 那就不必休息 。
这种人生观延续到了如我一般大多数人的成年——人生就是一场长跑 , 处于无尽的与他人的比较中 , 我们的目标就是那唯一的「成功」 , 而这个过程中 , 我们对自我的认可只来源于超越别人 , 赢过别人 。
当人生成为一场竞标赛以后 , 不管是谁 , 上没上好大学 , 找没找到好工作都无法停止争战 , 更无法享受这个争战的过程 。
不是吗?
从童年开始 , 家长和社会就会做比较 , 即使不在口头上表达 , 但免不了心里暗暗着急;在学校里 , 有成绩单、排名 , 有老师偏爱的与头疼的学生 。
而进入社会以后 , 比较项则从学习成绩扩大到了身高、外貌、体重、家境、工资水平、车子、房子、孩子上的学校、头发的稀疏程度……
创新教育是答案吗?
进入大学以后 , 我才发现只会学习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 作为一个「小镇做题家」 , 我一度认为社交是不重要的 。 我不擅长 , 更无法享受那个过程 。
除了后天努力 ,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被种种结构性的社会因素所局限着 , 个人努力往往难以打破这种框架 , 能起的作用太小了 。
■推荐纪录片《真实成长》 。
城市孩子虽然并不天然懂得布尔迪厄所论述的社会资本理论 , 但却从成长经历中谙熟了一套可以积累更多社会资本的交往模式 。 又或者说 , 那是一套城市化的、精英的交往模式 , 而成长在其中的人自然更娴熟 。
就像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教授刘云杉在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曾经说的那样——
什么背景的人都可能考高分 , 但打入一个圈子并在其中应付自如 , 和所有人得体地相处并且成为核心 , 这是困难的 。
2020年底 , 我曾有幸以实地体验的采访人员身份在以创新著称的北京国际高中住了几周 。
那段时间 , 我几乎不落下每一堂应用哲学课——高中生的他们已经开始学习把西方哲学应用到具体生活实践中 , 而上大学才自学接触哲学的我 , 高中时对西方哲学的印象只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雕塑头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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