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快手CEO,宿华:三次创业,如何从前锋转变为球队老板?( 二 )


当时我最渴望的是天黑之后有光 , 有光就能玩 , 很快乐 。 这是特别奇怪的一个幸福感来源 。 后来我养成了一个很坏的习惯——睡觉不关灯 , 我怕黑 , 不开灯睡不着觉 。 我这个坏习惯直到结婚后才彻底改掉 。
读书的时候 , 我随父母到了县城 。 在这个小县城 , 最有名的除了县长 , 就是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 。 每年7月 , 县城唯一的也是最繁华的电影院门口就会张贴考上大学的学生名单 。
高考是个很好的制度 , 它让每个人都有机会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 , 推进了整个社会的阶层流动 , 因此很多地方越穷越重视教育 , 我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考上清华大学的 。
刚上大学时 , 老师教育我们说 , 有一个师兄特别厉害 , 刚找到一份工作 , 年薪10万元 。 我当时就觉得 , 能找到一份年薪10万元的工作 , 是很厉害的事情 。 后来听说谷歌薪水高 , 我就去谷歌面试 , 谷歌给我开出15万元的年薪 , 比我最厉害的师兄还多50% , 那一刻我非常满足 。 一年之后又给我发了期权 , 后来翻了倍 , 我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 。
在谷歌工作时 , 我跑到硅谷待了一年多 , 最大的冲击是发现两个社会 , 不说深层的结构 , 连表面的结构都不一样 。 2007年 , 北京的车没现在这么多 , 而硅谷遍地都是汽车 。 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之前那点儿出息是不是太浅了 , 我应该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 能够更加有出息 , 但是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出息在哪儿 。
2008年金融危机刚发生的第二个月 , 我离开谷歌去创业 , 想让自己的想法得到验证 , 看看我到底能为这个社会贡献什么 , 或者能够收获什么 。 干了一年多 , 惨淡收场 。
第二年我加入百度 , 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 特别是在做''凤巢''机器学习系统时发现 , 我掌握的跟人工智能、并行计算、数据分析有关的能力是可以产生巨大能量的 。
升职加薪 , 成家买房 。 但我一直有些焦虑 , 为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 却还是不满足?我的想法在某一个时间点发生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 。
后来我发现 , 相比于满足自己的欲望来利己 , 更好的方向是去探索怎样利他 。
利他不是简单地帮助某个人做成某件事 , 这也是一个逐步探索的过程 。 我在谷歌工作时 , 心态就是以我个人的力量能够帮到所有人 。
我的技术很好 , 作为工程师 , 很多团队找我 , 从写网页服务器、做机器学习系统到进行大规模并行计算 , 只要你需要 , 我都能办到 。 那时候我好像是消防队员 , 到处帮人灭火 , 但现实很骨感 , 因为我的精力被分散了 , 所以到评职级的时候升不了职 , 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
去百度验证过我们的技术能量以后 , 我就继续创业了 。 我们的小团队做了很多类似雇佣军的事 , 到处去帮别人处理技术问题 , 把我们的能量放大 , 但后来我们发现也并不能帮助很多人 。
我意识到 , 如果要利他 , 不应该凭借我个人的力量利他 , 应该以机制的力量、价值观的力量利他 , 利他最好的是能利所有的人 。
这就不能以己度人 , 需要广泛理解更多人——他们的公共痛点在哪里?幸福感缺失的原因是什么?幸福感能够得到满足的最大公约数是什么?要能够找到所有人幸福感提升的最大公约数 。
幸福感最底层的逻辑是资源的分配 。
社会分配资源的时候容易出现''马太效应'' , 即头部人很少 , 但得到的资源很多;尾部很长 , 但得到的资源非常少 。 就像《圣经》说的:凡有的 , 还要加倍给他 , 叫他多余;没有的 , 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 《老子》也说:天之道 , 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 , 则不然 , 损不足以奉有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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