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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 , 批评家、学者张莉的《我看见无数的她》出版 , 该书以女性视角解读文艺作品 , 与读者一起走进文学和电影中的女性形象 。 诚如书名所言 , 该书聚焦种种不同特质的女性 , 让我们看到了“无数”的她 。 她们形象丰富、多姿多彩 , 共同搭建起认识女性形象的广阔视野 。 与此同时 , 从《我看见无数的她》中 , 我不仅看到了“无数的”女性 , 更看到了女性的“无数” , 看到了女性的复杂 。
重读《我看见无数的她》时 , 我正在看一部国产女性向言情剧 。 该剧塑造了各种“美好”的女性形象 , 让身为观众的我看得很“爽”——我知道这部剧在“迎合”女性观众 , 也知道这意味着女性观众影响了电视剧的价值塑造 , 是值得欣喜的事情 。 但同时 , 我不禁产生恍惚之感 , 现实生活中 , 女性果真如此“完美无暇”吗?换句话说 , 文艺作品只应塑造“完美”的女性形象吗?
读完《我看见无数的她》 , 我得到了答案 。 好的文艺作品应该展现真实的女性 , 而不是展现神话后的女性 。 内在里 , 女性具有无数性、复杂性 。 真实的女性身上充满矛盾、暧昧和犹疑 , 她不一定那么美好 , 但她们努力挣脱束缚 , 成为自己 。 女性的“美好”恰恰在于“在成长中自我淘洗” , 克服那些矛盾 , 焕发主体性的光泽 。
还记得《青衣》中的筱燕秋 , 张莉认为 , 她之所以动人 , 是因为她身上既有中年女性的种种尴尬 , 也同时保留着对精神世界的向往 。 读《青衣》 , 读者之所以有感而发 , 首先是因为小说塑造了一个足够真实可信的女性形象 。 筱燕秋身上负载了中年女性的各种困境 , “年华流逝、肥胖、流产之痛……”等等 , 她不是一个全然美好的女性形象 , 她有作为凡人的种种缺陷:“嫉妒、尖酸、薄凉、虚荣” , “她是复杂而矛盾的人” , 但正是她的复杂让读者信任 , 进而观照自身 。 在文章中 , 张莉写道 , 筱燕秋的悲剧“不只是关于女人的悲剧 , 尽管怀孕、流产属于女人的生理特征 。 可是 , 在人生的舞台上 , 并不只有女人会遇到前辈/后生的压力、疾病的困扰 , 遇到‘长江后浪推前浪’ , 遇到一个人的双重生活困境——精神与现实世界的巨大缝隙和分裂 , 遇到人终极的生存境遇的困扰” 。 也就是说 , 《青衣》塑造的女性形象显示出了足够的复杂 , 因而该形象深入人心 , 让人想到自己 , 接着从小说中获得陪伴和坚持的能量——像筱燕秋那样 , 即使人到中年 , 也不向困境低头 。
池莉的《不谈爱情》塑造了一个“撒泼打滚”的女性 , 但正是因为作者这种不留情面的写法 , 让我们看到了女性所面临的问题 。 张莉指出 , 在《不谈爱情》中 , 当婚姻出现问题 , 妻子只会选择哭闹、离家出走等方式要求重视 。 而丈夫呢 , 丈夫只想解决“麻烦” , 好不阻碍他的前程 。 可以说 , 在整个小说中 , 丈夫和妻子共同搭建出了一种阶级关系——妻子只用“弱者的逻辑”进行维权 , 丈夫也只用“解决麻烦”以不妨碍自己的思维处理矛盾 , 妻子是“第二性”的 。 这现象其实说明了当下社会的结构性问题:它让女性除了“撒泼打滚”没有更多的维权方式 , 让男性无法意识到女性的主体地位 , 并予以尊重 。 《不谈爱情》虽然没有塑造一个坚强勇敢、自信自立的女性形象 , 但它是一篇优秀的小说 , 它揭示了生活的真相 , 也留下了生活的启示 。
类似的形象还出现在《革命之路》中 , 当弹幕上的观众对爱波为何如此“作”表示不理解时 , 张莉却谈到爱波所处的50年代的空间 。 她指出 , 在上世纪50年代的美国 , 爱波想像娜拉那样出走何其艰难 , 她没有反抗的途径和方式 。 她只能以今天看来决绝的方式——自己在家做流产 , 来完成她的反抗 。 在文章最后 , 张莉写道 , 爱波的“激烈反抗” , 让我们看到了“每一次女性解放 , 哪怕是一个微小进步 , 里边都掺杂着很多低微的、无声的女性的哭泣 , 甚至是鲜血” 。 总之 , 张莉让我们意识到历史空间中女性的为难和困境 , 这应该是当代读者“同情地理解”文艺作品中女性形象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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