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供 我在盒马当司机,才明白在上海送菜到底难在哪( 四 )


保供 我在盒马当司机,才明白在上海送菜到底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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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初,盒马总裁老菜在某小区送货
陈嫄他们一开始看中的其实是老菜的车,老菜实地送了一把之后,却解决了一个车队成员一直没说出口的问题:运力调配 。
基本民生物资进上海越来越难,但饮料零食等非必需品却占据了相当一部分运力 。老菜当天搬了不少可乐和纸巾,回来他就开了个会,要求饮料零食这些东西的优先级要往后放,集中搞粮油米面 。同时,像奶粉、药品等救急物资,要优先解决 。
上海疫情前,盒马很少面临救急与算法之间的抉择 。新零售主要解决的是效率,算法工程师的主要任务,是写好订单分配的效率最优解,再交给电脑计算,打交道的对象是代码而不是人 。到了保供作战,数量不多的救急物资被排到了最先,算法必须让开一条道,因为攸关性命 。
4月5日,车队成员何艳君在黄浦送菜的时候,得到调度的通知,附近有出生不久的宝宝,因为对牛奶蛋白过敏,急需特殊的水解奶粉 。有个盒马门店有货,但在浦东 。她临时改变行程,过江往返几十公里送过去 。
“我女儿刚刚一岁,看到群里有人发奶粉的需求,我会想起她 。这一单算是我替女儿送的 。”落下的订单,她只能再多跑一趟 。
保供 我在盒马当司机,才明白在上海送菜到底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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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为了一罐奶粉,车队要跑到城市的另一端
车队还接到了一个急单,杨浦的码头上有艘渔船,在港口停了七八天了,菜和水也没了,还不让出码头,只好下单求救 。
车队成员李久权看了眼地图,来回100多公里,说了一句“这趟活儿有点远啊”,但仍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
邱克利有天跑了600多公里,浦东送药、浦西送助听器电池,横跨黄埔江来来回回十几趟,脚心都麻了,坐在车里揉脚,突然被一条手机弹窗搞得全身发毛 。
那位死活不让他出门的门卫大爷给他发了个短信:“在外面辛苦不辛苦?要不要回来洗个澡换换衣服?”
邱克利第一反应是有诈,细想又觉得对方没有理由骗自己回去 。这时门卫电话打来,不停嘘寒问暖,说了五分钟,邱克利受不了了,问他是不是找自己有事,对方才扭捏回答,小区有老人急需香蕉,跟居委会闹了好几天,居委会盘了盘小区的资源,才想起大街上还睡着一个保供的 。
邱克利抻了抻脚,专程“回”了趟家 。他把香蕉放在小区门口,没敢进去,又回车上睡了 。
其实没什么人能有个好觉睡,每天的配送已经不堪重负,一有紧急需求,还得马上出发 。志愿司机们基本标配浓重黑眼圈,长期睡眠不足,容易情绪激动,女同事们干脆拨通视频电话互相痛哭一番,五分钟后收拢情绪、继续上路 。
保供 我在盒马当司机,才明白在上海送菜到底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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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第一,保供车进入仓库或者小区,也要被贴封条
在大家都觉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内外形势似乎终于有了些希望 。4月7号,上海市委市政府通知,支持保供企业在全国统筹调配资源,引进充实新的保供人员 。允许非涉疫原因被封控在小区的快递小哥等保供人员,走出封控区,回到保供岗位 。
第二天,盒马、饿了么、大润发、菜鸟等平台宣布,共同增加3000名抗疫保供人员入沪支援,其中盒马派了300人,其中很多人都在武汉、西安和深圳经历过抗疫,相比志愿车队,他们算得上正规军中的王牌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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