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突出的优点|“中国第一法官”的梅汝璈,曾一人单挑10国,赢下了东京审判( 三 )


席位象征着话语权 。 庭长韦伯亲近英美一派 , 私心想安排他们成为自己的左右手 。
梅汝璈坚决反对 , 认为理应按照《日本受降书》的签字顺序来安排座位 , 才最为公正 。
但直至开庭前一天的流程预演 , 韦伯仍旧选择漠视梅汝璈的提议 , 蛮横地宣布各国审判官的座次 。
梅汝璈立即脱下法袍 , 愤而离席 , 拒绝演练 。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众人 。
庭长韦伯三次亲自来到梅汝璈的办公室 。
第一次他劝告 , 英美国家更熟悉英美法系 , 是出于工作便利的考虑;第二次他威逼 , 这有可能会导致中美关系不愉快;第三次他瞒骗 , 说预演只是临时性的 , 正式开庭时可再调整 。
梅汝璈却始终不为所动 , 方寸席位 , 关系的却是3500万冤魂的公道 。
最终迫使庭长韦伯妥协 , 重改座次安排 , 为中国拿下了关键的第二席位 。
紧接着 , 梅汝璈迎来了真正的第二场“硬仗”——审判战犯 。
因东京审判采取的是英美法系 , 即无罪推定、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等诉讼原则 。
所以有没有实质证据 , 证据是不是有力 , 会不会给对方驳倒 , 成为能否判定战犯罪名的唯一标准 。
可日本战犯实在太过狡猾 。
投降之后为了躲避战争清算 , 立即将所有证据原地销毁 , 包括士兵军官的私人日记 。
结果在东京审判中 , 找不到任何一份日本预谋侵略中国的机密报告 , 找不到任何一份日本战争指挥官传达的纸质命令 。
配备着上百名律师辩护团 , 日本28名甲级战犯愈发地有恃无恐、大声地宣传自己无罪 。
他们狡辩 , 说没有“侵略”中国 , 只是如兄弟般的“争执”;
他们狂妄 , 说发动战争完全正当 , 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
中方若想撕碎日本战犯的丑恶嘴脸、给他们定罪 , 却还只能靠检察一方自己找出证据 。
但那时连同翻译在内 , 中国的检察团队也不过只有17人 。
梅汝璈不得已想到一个办法 , 向盟军总部申请开放被查封的日本陆军省档案库 , 在浩如烟海的资料堆中找出“罪证” 。
后来 , 他回忆起写下判决书时的日与夜说:
“那些日子 , 我们就像钻进成千上万件证据和国际法典的虫子 , 每天在里面爬来爬去 , 生怕遗漏了重要的东西 。 ”
终于 , 面对如山的铁证 , 日本28名甲级战犯被一一裁定有罪 , 可这还远没有结束 。
因此次的东京审判中 , 梅汝璈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场较量是——使战犯惩治伏法 。
虽然所有法官都承认了日本战犯的累累恶行 , 但由于立场不同 , 在量刑处置上出现了极大分歧 。
庭长韦伯建议 , 将战犯统统流放去荒岛;法国因废除了死刑 , 不支持处死战犯;印度法官甚至说 , 世人要学会宽宏、谅解 , 主张无罪释放……
如果不能把战犯送上断头台 , 审判的意义何在?国人的尊严何在?
梅汝璈为此心焦如焚、寝食难安 , 为了想尽办法说服其他法官 , 他急得鬓边生出根根白发 。
最后他高举手中的案卷、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 厉色诘问:
“日本军队抢劫、强奸、放火、杀戮 , 如果不给这些战犯以最严厉的惩罚 , 谁敢保证日本军国主义的幽灵 , 不会再次复活!”“在座哪位先生敢做这样的保证!”
狂澜力挽 , 掷地有声 。
投票表决的日子如期到来 , 梅汝璈在谈判桌下紧握双拳 , 几乎屏住了呼吸 。
万一 , 结果不如所想 , 他心里也早做好了打算:
惟有蹈海一死 , 方能以谢国人 。
一票、两票、三票……六票!最终以6比5的微弱优势 , 仅一票之差 , 判处7名日本战犯头目处以绞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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