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琪 口红里的生意经

1945年4月底,德国北部的贝尔森集中营收到了一批神秘的货物,他们打开货物箱子后,发现里面装满了口红。
彼时贝尔森集中营才刚刚解放不到一个月,这里面没有毒气室,纳粹分子把它用来作人质的交换。起初设计的是要容纳一万人,实际上关押了好几万,空气里弥漫着解剖室、伤口化脓、汗水、下水道以及尸体的味道。
在神秘的口红到达后,英军救护车队的戈宁中校曾回忆,那些被长期关押和折磨的犹太女囚犯,有的不穿睡袍地躺在床上,床没有床单,有的肩上只披着毯子走来走去,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嘴唇都涂得绯红。
作家兼演说家伊恩·布鲁玛在《零年》一书中说道,总算有人做了件善事让她们重新变成了人,她们不再是文在手臂上的号码,她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尊严,是口红把人性还给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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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际间谍博物馆至今还藏着一支1960年代中期、从克格勃特工手中获得的4.5毫米口径的单发手枪。这是一种用于暗杀的最佳武器,可它被做成了口红形状,于是人们一度把这枚手枪称作“死亡之吻”。
后来,有人说口红就是女人的枪,就算不打算上战场,也应该准备一把好枪。
但口红之前是禁忌。当初古希腊政府为了避免男子受到诱惑,也为了保护女子的安全,曾规定妓女若在非指定时间出现在公共场合,或者说没有涂上指定色彩的唇彩和化妆品来区别于其他女性,就将受到严厉惩罚。
他们眼中,嘴巴是五官中最具亲密感和性意味的地方,最容易受男性关注,而口红的发明有人流传是人类对第一次吃到美味的鲜肉时,沾满鲜红血液的嘴的遥远记忆,也有人流传它的灵感是源于女人高潮时脸上的一抹红晕。
不过那样的条例并没有阻断口红解放的步伐,口红最终还是混进了古希腊主流社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妓女,精英与贵妇们只要出席社交活动,都会涂上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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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了希腊传统的古罗马的居民们也极其喜爱口红。古罗马皇帝尼禄的情妇波贝娅·萨宾娜就是个口红痴迷者,传说她身边有一支不下百人的奴隶队伍,以保证自己的唇彩随时处于最佳状态。
于是罗马人开始创造融合独特的口红原料:从雌胭脂虫脂肪和卵中提取的洋红色,加入绵羊的汗水,人的唾液,有时再加上一些鳄鱼的粪便,还有富含水银的海藻。
这样的口红自然价格不菲,可她们不知道那含水银的海藻长期使用会让人中毒死亡,所以富裕的罗马人其实每天都在与死神亲吻,而只能依靠葡萄酒沉淀物给嘴巴上色的平民却延长了寿命。
罗马帝国崩溃后,口红没有消失,但英国传教士说人工装饰的面容,是在挑战上帝的权威。于是他们把涂了口红的女性称为撒旦的化身,并通过法律手段阻止。
后来这种禁忌与保守持续到了维多利亚时代。
直到20世纪初,口红与女性解放绑在了一起,女权运动领导人们纷纷开始公开表示,涂口红是女性的权利,是解放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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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显示,上个世纪整个20年代美国有近5000万女性使用口红,每年这些女人用掉的膏体长达3000公里,上百种口红专利从专利局中被颁发出来。而化妆品则成为了美国四大产业之一,另外三个是汽车、私酒与电影。
1930年代,伊莉莎白雅顿生产出了一种军需口红,因是平民价,受到市场的迫切需求。那时正是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不久后又到了二战,人们开始鼓励女人画精致的妆容,涂鲜艳的口红,去工厂去军队,用颜值为这些人充电、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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